目向远方,江澄负手而立,闻言,可有可无的略点了下头,眼角余光掠过我的手臂,漫不经心的道,&ldo;你刚才在紧张?怕我动手伤你?&rdo;
因是并肩站着,我抬头也只看到他光洁的下颌跟修长的脖颈,无辜道,&ldo;你不打招呼突然靠这么近,我条件反射嘛!&rdo;
也就是你,换个人来,我早把人一脚踹飞!回想起他去金陵前下的狠手,我不大自在的摸了摸脖子,窒息的感觉确实不太美妙。
&ldo;你怕我会伤你?&rdo;虽是在问我,但他面上的笃定明显不需要人回应。
&ldo;刚才那只是突然受到刺激,身体的本能反应。我知道你不会无故伤人哒!&rdo;我苦着张脸,小心解释。
&ldo;上回在家中我突然动手事出有因,伤你并非我本意。方才我一靠近,你身体在本能戒备甚至做出反击动作,你怕我像之前一样突然出手?如此看来,解释并不能抹去我留给你的心里阴影,&rdo;
&ldo;来,你低头。&rdo;我只觉脑壳疼,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勾勾手指。
滔滔不绝的某人猛得顿住,默默看了我几眼,他泯着嘴角顺从的低下脑袋,&ldo;做什么?&rdo;
顶着他疑惑的目光,捏住他下巴,右手被我吹了口气举到他脸蛋边上。我咧嘴一笑,&ldo;当然是‐‐报仇啦!要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了,上回好险差点被你掐死,脖子连着痛了几天。嘿嘿,来,叫我看看打哪边脸比较好?&rdo;
孩子总作死,多半是欠打!不是想道歉么,何必多费口舌,脸凑过来先让我开心一下。
狭长的眼睛微微瞪大,极快的瞥了眼远处的江面,江澄下颌动了动,却没有挣开。手一抬,掌心覆到我脑壳上,宽大的袖袍几乎将我整个人遮住,压低声音咬牙,&ldo;不行!现在不行。&rdo;
现在不行?我有几分意外,看江澄誓死如归的表情明显不是在说谎。不是,这家伙居然脸蛋都愿意让出来让我打?
&ldo;打你还要挑时间么!我现在可是在报仇,谁跟你讨价还价‐‐看掌!&rdo;
一掌挥出,瞬息之间,情势天翻地覆,两手被他反制在身后。
江澄眼珠漂移,心虚的不敢看人,&ldo;不行!打人不打脸。&rdo;
看他绷着张脸,紧张兮兮的模样。我强忍半响实在没忍住,噗的笑出声,身子歪歪扭扭的倒在他身上,眨眼道,&ldo;别紧张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又不会真的对堂堂江家宗主怎么样。松手呀,你姐他们到了。&rdo;
顺水而行,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江面的帆船转瞬即至,可以清楚看到船头之上,一男一女比肩而立,浅紫金黄的衣角飞扬纠缠。
从善如流的松开手,江澄一把将我推开,轻哼道,&ldo;站好。&rdo;然后,迫不及待的朝即将靠岸的船只迎上去,只是因着腰间的伤口,步子慢了些。
船只放慢速度缓缓向渡口停靠,隔着十数步尚未停稳,江厌离往前探了探身子,挥手眉眼微弯轻声唤道,&ldo;阿澄‐‐&rdo;
听到来自亲姐的召唤,江澄步子顿时快了不少,面色隐隐开始泛白。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左右,见状,下意识伸手想扶。只是顾忌到不远处正巴巴望来的江厌离,勉强控制着没有露出异样。
金子轩手执折扇,高高立于船头,目光掠过扫过江澄,啪的轻合上扇子,手臂一揽轻轻带着身旁人,脚尖轻踏栏杆,两人跃下船头翩然落地。
剑鞘携着风声,随之而至斩向他肩颈之处。金子轩眼急手快揽着人轻飘的往旁边让开几步,堪堪避开雷霆一击。
金子轩不动声色的松开放在江厌离腰间的手,面不改色抱拳行礼,&ldo;江宗主,别来无恙。&rdo;
&ldo;有劳挂念。&rdo;
冷冰冰的敷衍完,江澄面无表情的收回剑鞘,目光转向江厌离时,声音不自觉放轻,&ldo;阿姐。&rdo;
被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金子轩丝毫不恼,偏头只看着江厌离轻轻笑道,&ldo;若不是方才我躲的快,肩膀怕是要被一剑斩断,江宗主身手依旧了得,现下你可放心?&rdo;
正泪眼相看的姐弟二人齐刷刷看向金子轩,一恼怒一担忧‐‐江厌离拎着裙角的手无意识的松开,目光落在他肩颈处,&ldo;你可有……&rdo;
金子轩眼睛一亮,差点被打到的左肩故意歪了歪,方便她看清楚,脚下也不动声色的凑近了些。
&ldo;想不到本宗主的剑鞘竟能一击斩下堂堂金氏公子手臂,此鞘,甚好!&rdo;江澄似笑非笑的道。目光冰冷的斜睨过金子轩蠢蠢欲动的腿,手指轻抚着未出鞘的三毒。
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
&ldo;有劳金公子百忙中,亲自跑一趟我莲花坞。&rdo;
&ldo;并不麻烦,家母一向喜欢厌离,前几日她听闻你提前离开,特意嘱咐我沿途护送你姐姐务必亲自将人送到你面前。&rdo;
说着,见江厌离低头敛眸似有几分羞意,金子轩嘴角忍不住轻翘,笑意灿然。
其实并不算独自一人,同去的江家弟子有数十人。除了留在与夷陵的魏无羡和先一步回来处理内乱的江澄,其余弟子皆领命护在江厌离左右。
以上是金子轩纯属胡扯,不过在找理由献殷勤罢了!虐狗的画面看的我牙酸。
&ldo;多谢过金夫人对阿姐的照拂,改日江某定亲自登门拜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