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烈火旗战士早已拥上前来。杨四和度涂增一战变化地极快,一息之前还是杨四被度涂增用长剑刺穿身体,一眨眼之后,战事便到了终结的一刻,胜利者反而是一直落在下风的杨四。这极具戏剧性的场面简直看得让人眼花缭乱不知所以。
众战士先给杨四点穴止血,然后将杨四体内的长剑拔了出来,并运功助其疗伤,更有性急者举起手中兵刃便想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度涂增乱刀分尸,以报战死当场的战友的血海深仇。
杨四摇头止住道:“且慢!除了散花谁也不能杀他!我要散花她自己来亲手报仇……”
杨四怀抱著香消玉殒的风散花慢慢挪近度涂增。他掰开风散花已有些僵冷的手指,将度涂增的佩剑塞进风散花手中,并用自己的手紧紧握住。
剑尖抵住度涂增的心口。月光之下,这柄曾经沾满风散花、杨四及众多天魔宫战士鲜血的长剑依然刃寒如冰、通体晶莹,流动著一道奇异地光芒。果然是一柄好剑,杀了这许多人,却连一朵血花也没有沾染到剑身。
“散花……终于能让你亲手报仇了。你想要的东西,四哥总是会想尽办法来满足你。你说,四哥对你好不好呀?……”杨四紧紧搂著风散花,低头望著她紧闭的眼睑下细长的睫毛,温柔地说道。仿佛风散花只是沉睡过去而不是魂断天国一般。
说毕,他将自己的脸颊贴上风散花冰冷的腮边,微笑著看著剑下的度涂增,右手轻轻一送,长剑直刺对方的心脏。
度涂增突觉心口一痛,全身所有的力量在那一瞬间骤然消失,气绝而亡。纵横江南少遇敌手的花溪剑派十三太保之一,“剑魔”度涂增就这么丧生在他自己的剑下。
望著度涂增死不瞑目、怒目圆睁的眼楮,一股强烈的悲哀再度袭上杨四的心头。报仇了又怎样?散花还不是一样无法复生?这个世界还不是一样寂寞地让人心底发冷?
杨四心中一酸,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他仰天悲啸,看见漫天的星斗闪耀,心底里掠过一阵阵寒意,让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
孤独呀……没有了你,我真的好孤独呀,散花。
一只大手抚上杨四的肩膀,正是闻讯赶来的候赢。
候赢的眼中满是凌厉的杀意,他一字一句地低声说道:“杨四先生,散花的仇,我们,要让花溪剑派,千倍来偿还……”
杨四转头望向候赢,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口中却喃喃道:“就算将花溪剑派的人全都杀光又怎么样?……散花,她还能活过来吗?”
候赢一怔,答不出话来。
斯人已逝,香魂渺渺。徒唤奈何?
夜风呜咽低回,似乎也在为那让人悲愤的答案所哭泣……
第五卷 雪满弓刀 第六章
这真是一个让人疯狂的夜晚。
尽管已是初冬季节,吹过来的寒风已很有些冷意,但拓拔舞还是觉得燥热无比,汗水一丝丝地从额际渗透出来。
体内那一阵阵无法遏制的快感浪潮般地冲击着她的每一处敏感的神经。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渐渐湿润,整颗心轻飘飘地如坐云端。yu望在体内堆积起来,如杂草般疯长……
不行呀,这种感觉……似乎在渴望他能更粗暴地对待自己呢,怎么,怎么能够这样……?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对我这样?……”拓拔舞望着头顶鹰刀那对充满邪异魅力的眼眸喘息着哀求道。她以为自己应该会怒骂痛斥对方的无耻下流,但是传入耳内的却是自己略带哭腔的哀求,最让自己羞耻的是,自己的呼吸是那么地急促,若不是极力忍住,几乎要出声来。
鹰刀细长的手指依然在轻佻地拨弄着她的身体,脸上的神情却是那样的冷酷。他抬起头仰望天际无尽的虚空,似答非答喃喃道:“这个世界不正是这样吗?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在今晚这种情形下,作为弱者的你说出这种哀求的话,对你自己并不具有任何实在意义。请记住,我要的是银子,或者……”他顿了顿,低下头来看着拓拔舞因不堪情欲刺激而显得异常妖艳的脸颊继续道:“你更愿意我要你动人的身体?”
“我真的没有银子了,要有的话我一定会给你的……啊!不要!不要再往下了……我……你还是杀了我吧!”拓拔舞猛然惊叫起来。因为鹰刀的手指恋恋不舍地在她丰满的胸膛重重捏了几下之后,突然急转直下,继续向下滑去。
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疯掉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死掉的好。
鹰刀微微一笑道:“看来需要我的提醒呀。纵意山城作为江北八阀之一,身家何止千万?那么多的银子总不能统统放在贵山城的地库中罢,想必有很大一部分是存于钱庄的。而拓拔小姐乃是拓拔城主的唯一继承人,从各大钱庄中支取个十万八万两银子来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那也应该是小事一桩。所以……”
他的话还未说完,拓拔舞立时叫道:“有,有,有……你……你快停住!我右手上的玉琢就是我拓拔家在恒通钱庄支取银子的信物。玉琢的内侧雕有”拓拔“二字,凭着着两个字就可以在各大城镇的恒通钱庄中任意支取十万以下的银子……你,你还不住手吗?”
拓拔舞一直被鹰刀逼得脑袋无法有效思考,经过鹰刀的提醒,方才记起自己右手中的玉琢可以在钱庄中支取银子。
鹰刀从拓拔舞衣内拿出手来,将玉琢从她的右手上轻轻褪下,举在月下细细端详,果然发现这支晶莹剔透的玉琢内侧刻有黄豆般大小的“拓拔”二字,字体遒劲不凡。最重要的是,在凹刻的字体之间隐然有红色朱印的痕迹,显然曾经用过。
应该没有欺骗自己吧?鹰刀暗暗想道。昔日在小花溪时,他曾经在虎跃堂中了“英雄冢”,使得他情绪冲动神志迷失,几乎成了蒙彩衣的替死鬼而不自知。当然,现在想来,那次所谓的“荆流云弑父夺权”之事只是一个引自上当的圈套,可是当时那种身体被制后情欲煎熬的滋味到现在仍然令他犹有余悸。今天,他以异曲同工的手法施在拓拔舞身上,相信拓拔舞绝对不会强过自己,头脑还能有效的思考,并算计自己。
十万两银子,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接触到襄阳温家的权力核心,并倚之破坏蒙彩衣吞并襄阳温家的计划,必须要用银子来铺路。
和有钱的人家打交道必须要比他更有钱,这个道理鹰刀很早就知道了。虽然,相对于江南巨富襄阳温家来说,十万两银子并不是个大数目,但是如果自己在他们面前,以很短的时间内花掉这十万两银子,那么就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一定不会知道,自己所有的银子其实只有这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