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的某夜,天魔宫秘道。
应不悔和鹰刀在秘道中潜行,由于秘道中只有隔开极远才有一盏长明灯,所以光线极暗能见度很低。鹰刀更是跌跌撞撞的,几乎是用爬的在走。
鹰刀嘟着嘴,不乐意地道:“婆婆,你们天魔宫还真奇怪,难道没有钱修一条稍微好一点的路吗?这路也太难走了些。”
走在前面的应不悔回头低声道:“臭小子,你少说点话行不行?老老实实跟着我走罢。”
鹰刀见应不悔鬼鬼祟祟的模样,心里不禁起疑,道:“婆婆,我们是到天魔宫耶,那可是你老人家的地头,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干什么要鬼鬼祟祟地,好象去作贼一样。”
应不悔怒道:“废话,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去天魔宫,但如果不是为了你这臭小子,我用得着象个贼似的偷偷摸摸地吗?”
鹰刀奇道:“又怎么跟我有关啦?”
应不悔道:“要想让你恢复武功就要让你去学太魔古经,而要让你拿到太魔古经,我们只有这样偷偷溜进去……”
她话没说完,鹰刀已慢慢觉得头有一种晕忽忽的感觉。一般来说这种感觉只有在以下情况才会出现,那就是:当你已经有好几天没吃饭,突然有个人说快来快来我这里有满汉全席免费让你吃,在吃之前,你还可以先用鱼翅漱漱口。于是,你当然流着口水,满心欢喜的坐到桌上去啦,谁知你刚拿起筷子,那人又说等等,要想吃到饭你还要先洗一万只碗。
鹰刀只觉满脑子的金星乱冒,打断应不悔道:“婆婆,我们该不会是去——偷——经?”
应不悔诡异地笑道:“不用偷,我们怎么可能拿到经书?太魔古经乃我教镇教之宝,你以为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翻看的吗?”
鹰刀立时张口结舌道:“你,你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应不悔笑笑道:“我要这么说,你还会跟着我来吗?”
鹰刀气道:“婆婆,你太过分了,连我这种老实人都骗。”
应不悔笑道:“你们不是说我们是魔教吗?我老婆子若是连骗人也不会,怎么好意思呢??”
鹰刀欲哭无泪,顿了顿道:“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我最后想问一个问题。我们去偷经书,如果被抓住了怎么办?”
应不悔反问道:“如果你家里最珍贵的东西被人偷了,你会怎么办?”
鹰刀吸了一口冷气道:“打?”
应不悔点了点头道:“对,打——死!活活打死!!”
鹰刀仿佛已经见到被人活活打死的凄惨场面,但他还是满怀最后一点希望:“经书所在的地方,不会有什么人看守吧?”
应不悔道:“的确没什么人看守。”鹰刀的心刚刚有点放下,却被她接着的一句话吓得扭头就往回走。“前些年我还在天魔宫的时候,一般也就二三十人在那儿看着,现在是什么样个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应不悔叫道:“臭小子,你干什么?”
鹰刀道:“婆婆,我们这样进去,恐怕我还没见到经书,就已经翘辫子了。我这颗脑袋还想多吃几年饭,象这种危险的游戏不太适合我,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应不悔一把抓住鹰刀,顺便点了他的穴道,拎着他向前急奔,嘴里说道:“我老婆子既然答应了灵儿要将你的武功恢复,就一定要办到。要不然,以后我所说的话谁还相信呀?”
鹰刀忿忿不平,心里暗道:“你这老婆子连我这种‘童叟无欺诚实可靠玉面小郎君’都骗,以后你说的话谁还敢信呀?”
秘道的尽头。
应不悔将鹰刀轻轻放在地上,解了他的穴道低声道:“你别说话,这道暗门的后面就是本教禁地了。你稍微发出一点点声音,就会他们发现,那时,我可救不了你。”
鹰刀无奈,只得点了点头。他仔细打量四周,原来秘道的尽头是一堵石壁,看来是一个死胡同。但鹰刀知道,在这石壁的某处必然有一道暗门直通外面。只是,他左看右看,怎么也找不到暗门的所在,整个石壁象一面大镜子,连一丝缝隙都找不到,哪来的什么暗门呀?
终于,他放弃了寻找暗门的企图,转身朝应不悔看去。却见她手中不停地在摆弄一件圆圆的东西。鹰刀本想问应不悔她手中是什么东西,但见她脸上的笑容有点不怀好意,想想还是不问为妙。因为经过这些天来的相处,他已经了解到,每当应不悔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就说明有人快要倒霉了。鹰刀只希望,这次倒霉的不是自己便求神拜佛,祖上积德了。
但很显然,鹰刀的祖宗没干过什么好事,他这次的希望很快便破灭了。
应不悔将手中的东西弄妥之后,突然在墙上某处一拍,石壁自中间徐徐打开。
鹰刀还在惊讶于暗门的设计巧妙之时,应不悔已将手中的东西往外一扔。只听得一声轻响,一团浓郁的烟雾弥漫开来,顿时眼前一片白色,什么东西也看不到。
应不悔抓住鹰刀在他耳边轻声道:“屏住呼吸,护住全身要害,趴在地上不要乱动。”
鹰刀很是奇怪,正想问她为什么要屏住呼吸,护住要害和趴在地上不要乱动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应不悔扔了出去,耳边更是传来应不悔的大叫声:“我是应不悔,大家小心,有贼人来犯。留下活口!”
鹰刀象一堆垃圾般被应不悔扔了出来,他在飞行的途中哀叹自己走的狗屎运:“虽然已经有所防备了,但还是逃不了被应不悔迫害的命运。魔教中人的手段实在是千变万化,防不胜防啊!”他更是知道自己落地之后的命运一定会凄惨无比。因为,毫无疑问,应不悔这一招是以自己来作“鱼饵”好吸引守护禁地的人的注意,然后她再在烟雾中偷袭他们。一般来说,鱼饵只有被鱼吞下肚中之后,钓鱼的人才能将鱼钓起来的。所以,身为“鱼饵”的自己其下场可以想见是非常地,极度地可怜的。
如同一只破麻袋般重重摔在地上之后,鹰刀谨遵应不悔先前的提示,闭气,保护他自认为最应该保护的地方,然后默默地趴在地上忍受着四面八方的极度残酷地殴打。
感觉上好象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烟雾缓缓退去。
鹰刀徐徐睁开双眼,这个平日里很简单的动作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是如此的困难,他的脸几乎有平常时的两倍大了。
他先看了眼横七竖八躺满整地的守卫,再望了望向他走过来的应不悔,委屈道:“婆婆,下次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