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因为我是好人,所以救了我。
放他娘的狗屁!
先不说这人是不是善茬,若说对他好,桑巴也可怜过他,给他分过食物,秀秀也可怜过他,给他盖过衣服,谁不是好人?谁不值得你救?你偏偏救我?
况且,你偷我装备,我把一把摔出去的事,你真当我忘了?把小爷当傻子耍?
如果我还是以前的吴邪,我没准就真信了,但现在,你就算以死明志,我也会认定,你***就是想起尸害我。我目光冷冷的瞧着他,没有开口。
德国人干咳了一声,将碧绿的眼睛看向山洞外,道:“你不想救你那个胖朋友了吗?”之前我们一直以为他疯傻,因此说话也没有避着他,现在想来,我们这一群人的目标和身份,他也听去了不少。
一听他说起胖子,我心中凉了半截,随即又豁然开朗,是了,我这次来为的就是三叔和胖子,无论好歹,我现在至少还活着,活着就是机会。
而小花他们,如果真遭了灭顶之灾,那也只能认命,干这一行的,最损阴德,脑袋挂在裤子上,想想机关算尽的解连环,想想陈皮阿四,想想阿宁,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千锤百炼出来的人物,最后还是死了,不是死在斗里,就是死在去斗里的路上,想来,这也是命。
如果他们侥幸活了下去,那更不用我担心,因为他们至少是在一起的,而且装备齐全,相比之下,我现在跟这个德国人在一起,处境则要危险的多。
但这一次,如果不是德国人,我也该折里面了。
想到这一层,我的心定了下来,组织了下语言,我沉声道:“这一路上,你装的够深的。”
德国人笑了笑,松垮垮的皮肤像一支沙皮狗,他声音嘶哑的开口道:“不算深,是你们太大意。”
我坐在原地,慢慢活动着僵硬的胳膊,淡淡道:“你也算号人物。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为什么救我,安的什么心,我也大概明白。不过,既然你有合作的意思,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否则,我们这一路上勾心斗角,谁也不能安生。”
得亏跟三叔练出来的,我这一番话说的模棱两可,表面上,似乎已经揣测出来,其实我心中完全是一片乱麻。德国人为什么救我,有什么图谋,我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难道,他也想要鬼玺?他一个外国鬼子,知道鬼玺这东西吗?
我说完,起身兀自活动着各个关节,德国人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似乎在揣测我说话的真实性,我装出一副冷漠神情,老神在在的做运动,他看了半晌,笑道:“吴家小爷,果然厉害。”
我心中一松,知道是混过去了,于是学着三叔的样子,扯了扯嘴角,脸上挂着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打着哈哈道:“过奖了,不过你知道吴家?”
德国人笑道:“听你们说起过什么老九门。”
我哦了一声,靠着山壁,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玩着一颗小石子,扔来扔去,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德国人。
我们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如果放在以前,这样的情况下,我就算不着急上火,那也是要指天骂娘的,但现在,在这种小花等人生死不明的境况里,我居然还能和一个人笑哈哈的打太极,我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心中涌着一股子悲凉劲儿。
最后,德国人妥协了,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地面,许久之后,才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说:“夜晚。”
他笑了笑,摇头问:“哪一年?”
我愣了愣,道:“2008年。”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道:“这么久了。”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我也没开口,因为我明白,我想知道的东西,不久之后他就会告诉我。
果然,这段沉默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然后德国人开口了,他似乎组织了很久的语言,他的语句清晰而流利,他说:“我救你确实是有原因的,但再说明这个原因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我做了个请讲的手势,德国人便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迹吗?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能力,可以让人获得长生吗?”
我心中一怔,随即笑道:“这好像是两个问题。不过我可以回答你,我相信,因为我见过神迹,也见过活了很久依旧没有衰老的人。”如果那棵拥有诡异力量的青铜树是神迹的话,那么活了不知多久的闷油瓶,算不算是长生的人大代表?
德国人有些惊讶于我的回答,他眉头上挑,看了我半晌,随即缓缓开口,道:“那么,我就跟你讲一件事,一件六十多年前的事情。我的名字叫jannick,你可以叫我雅尼克,我来自六十年前。”
接着,雅尼克跟我讲了关于他的事情,当然,这件事情的可信度,以及真实度,我个人保持怀疑态度,毕竟这人前科累累,我如果全部相信他,除非我的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