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姜诺的睫毛翕动,宴若愚的指腹拭过他的锁骨,手臂随意搭在他肩上给他看水渍,开口后,声音也在挠痒痒,跟会采耳技巧似地钻进姜诺的耳朵。
宴若愚说:“你的头发在滴水诶。”
姜诺盯着那流淌过宴若愚指纹的早已不成形的水滴,突然口干舌燥到喉结蠕动。
随后他慌乱转身,正对宴若愚但眼眸下垂,抬手护住后脑勺摸了摸,那儿的头发依旧有些杂乱,但不再缠着铜丝。
“谢了。”姜诺挤出一个笑,抬眸看了一眼宴若愚,就又迅速挪开,不可畏不紧张。
姜诺说:“接下来我自己弄就行。”
宴若愚问:“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这要是放在平时,姜诺哪敢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宴大少爷干这干那,但他现在迫切地想把宴若愚支开,问:“你能带出息去宠物店洗澡吗?”
宴若愚本能地想拒绝,他向来对飘着各种动物毛发的宠物店心有抵触,况且,出息有多爱围着姜诺打转,它对洗澡就有多抗拒,需要姜诺用食物引诱他进航空箱才行。
但出息体型和体重的增长速度有目共睹,再过几个月姜诺肯定搞不定它,宴若愚迟早要接手。
“行,我带它去。”宴若愚都出卫生间的门了,还不忘折回来提醒,“你记得用吹风机,不然会头疼的。”
“嗯。”姜诺阖上门,还有些不适应镜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人,手触碰脖子上的皮肤只觉得冰凉,宴若愚之前留下的温度反而更清晰。
正思绪万千,客厅里传来出息的声声哀嚎,姜诺推开门,宴若愚直接跳过哄骗阶段,简单粗暴地将狗扛在肩上,在玄关处换鞋时还不忘冲姜诺嘚瑟地挤眉弄眼。
姜诺:“……”
电梯直接下到车库,宴若愚控制车钥匙将副驾驶的窗户摇下,将狗扔进车内。出息转个身前爪趴在窗沿上吠叫,宴若愚坐上驾驶室后吓唬:“不乖就把你扔路边上,让你狗生都再也见不到姜诺。”
防狗仔偷拍小能手宴若愚边说边戴上鸭舌帽墨镜口罩,出息瞅宴若愚这模样还真挺社会大哥,眨眨狗眼睛,认怂地安稳了。
姜诺常带出息去的宠物店就在附近,洗剪吹小哥哥对这只对淋浴头抗拒如针头的阿拉斯加颇有印象,撸起袖子正准备跟他大战三百回合,宴若愚摘下墨镜一瞪眼,出息就又怂了,贴在墙角任由水流蹂躏毛发和身躯,再上烘干桌接受吹风机的戕害,不再反抗,也没了精神气。
“别这么丧啊。”宴若愚安慰,“你香喷喷了,往姜诺怀里钻他才不会嫌弃。”
出息还趴在桌子上,扭头赌气不看宴若愚,那意思是宴若愚不懂,它就是臭哄哄脏兮兮,姜诺也把它当宝。
“哟,长大了,会跟我来脾气了啊。”宴若愚总有办法治它,招呼洗剪吹小哥把给出息掏耳朵的棉签放下,拜托人家,“麻烦了,先帮我家臭儿子挤一下肛‘门腺。”
出息菊花一紧:“???”
十分钟后,宴若愚牵着出息离开宠物店,帽子和口罩挡不住宴若愚的大摇大摆神清气爽,而出息左摇右晃,上车后只蹲下前肢,屁股高翘不碰坐垫。
宴若愚笑:“别装了,哪有这么疼。”
出息悲痛难鸣:“嗷呜嗷呜嗷呜。”
宴若愚挑眉:“你什么意思,回去还准备跟姜诺告状?”
出息义愤填膺:“嗷呜嗷呜嗷呜!”
宴若愚:“……”
“那我带你去找朋友玩总行了吧。”宴若愚没原路返回,而是开往沪溪山庄旁边的商圈,那里的大广场是约定俗成的狗狗交友区,每到周六周天,家有爱犬的人们就会把狗带到广场,增进狗狗们的社交。
有音乐喷泉的广场到了晚上才热闹,白天在此溜达的更多是小型犬,出息一只阿拉斯加在一群泰迪贵宾柯基里鹤立鸡群。
但出息的狗朋友圈里只有小型犬,宴若愚松开牵引绳任由出息撒欢去了,没兴趣和其他狗主人聊天,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就掏出手机。还记得他上次跟姜诺一块儿来这个广场,一个同样养阿拉斯加的青年前来搭讪,问姜诺除了狗粮还给出息喂什么营养品,他看那男人冲姜诺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帮姜诺回答:“鱼。”
“怪不得你的狗毛发漂亮顺滑,肯定很快就能度过尴尬期。”青年眼睛一亮,“你给他吃什么鱼,网上买的三文鱼边角料吗,能加你的联系方式麻烦你把店铺分享给我吗?”
姜诺乐于助人,但宴若愚不乐意,嘴巴被口罩挡住了还是跟机关枪似的:“我们家狗子挑食,不吃冰冻过的三文鱼只吃新鲜黄鱼。”
青年:“嗯?”
“正宗的野生黄鱼,新闻里三五万一条的那种,蒸熟后的鱼肉筷子一戳就散了,嫩到只能用勺子舀。”
青年:“???”
宴若愚继续:“对了,还有虾,我们家的狗子只吃活虾,死虾下锅后虾背缩得太紧,我家狗子嫌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