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安长埔也凑过去看看,发现秦若男正在用手机上网搜索关于方万桌上那几个模型的价格情况。
“我心里也挺难受,越是难受就越要抓紧时间调查取证,赶快让这两起案子有个定论,才是对孩子家人最好的交代。”秦若男第一次抬头看安长埔的时候,他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刚刚说完那些感慨,等她看看屏幕上面的信息再一扭头,安长埔的脸已经凑到了自己近前,她这一转脸,直接看到了一个面部大特写,尴尬的她连忙挪开点身子,那手机递给安长埔,“你看看吧!关于那种模型,网上倒是有不少商家在出售,但是不同的厂家和做工,价钱也差异很大,我刚才看有介绍说,正版的一套下来要一千元上下,价格很高,并且正版的模型上有几个细节和标志。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去一趟方万的家,上一次我只是照了照片,没有对那几个模型引起足够的重视,这一次无论怎么说,去一趟都是有必要的。”
她一边说话,一颗心还在慌乱的快速跳动着,几乎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说话的语速也因为慌张而变得很快。
好在安长埔对这一点没有做过多的联想,只是有点诧异她的语速,笑着说:“知道你破案心切,那也不用连说话的时间都压缩吧?亏得我听力跟得上!走,咱们现在就过去,你给方达打个电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八章出资人
第四十八章出资人
秦若男赶忙调出方达的联系电话,打了过去,她担心如果方达不在家里,夏颖也不在的话,去方达的家显然会空跑一趟,耽误不少时间。
方达接电话的速度不是很快,就在手机快要提示被呼叫方暂时无人接听之前才勉强拨通,方达接电话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一听就很没精神,这一点秦若男倒是没有感到任何惊诧,相反,如果方达的声音听起来精神头十足,那反倒显得诡异了,毕竟儿子失踪这么久,生死未卜,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便是彻头彻尾的外行也同样知道什么叫做凶多吉少,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因此而****的,更何况通过这件事的导火线,刚刚发现怀有身孕的夏颖也因此和方达大闹了一番,现在有没有合好还不知道,这个男人也算得上是焦头烂额了。
听说他们要到家里去,方达倒没有犹豫,当即就答应下来,说自己就在家中他们可以随时过来,电话里说的很简练,也没有过多的追问案情进展,说妥了过一会儿见面的约定,就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安长埔和秦若男敲开方达家那扇厚实高档的防盗门时,第一时间都忍不住咳嗽起来,初冬虽然气温一天冷过一天,外面的空气却似乎因为低温而变得愈发纯净起来,可是方达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大量的烟味从屋里涌出来,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是不吸烟的人,对烟味的耐受能力不比吸烟者,再加上冷不防房子内外的空气会有如此大的差距,都咳得涨红了脸。
他们这么一咳嗽,方达也有些过意不去,连忙把房门大开,用手来回的扇着,想想觉得还不够,干脆蹬蹬蹬的跑去把客厅窗子打开。
开了窗之后,屋子里浓烈的烟味顿时被涌进来的新鲜空气冲淡了不少,安长埔和秦若男两人也都调整好了自己的不适,帮方达关上房门,自己换号拖鞋走进客厅。
“坐!你们坐吧!我去给你们泡茶!”方达招呼道,不等他们拒绝,人已经转身去了厨房。
客厅的沙发上很凌乱,有褶皱的衬衫,有穿过的袜子,还有被揉成一团的毛毯,安长埔和秦若男在尽量不去碰那些东西的情况下,各自找了个能坐下身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才发现,这个原本窗明几净的房子,现在已经是面目全非。
地板因为蒙尘而显得失去光泽,空气里的烟味在开窗置换了半天还是可以很明显的闻到,茶几上乱七八糟的堆满了东西,几个空啤酒罐,几个玻璃杯都脏兮兮的挂着茶垢,还有一个里面依旧残留着半杯茶水,两个烟蒂飘在茶水中。
茶几上有一个烟灰缸,烟灰缸里的烟蒂多到已经塞不下了,有几个掉在烟灰缸一旁的茶几桌面上,烟灰满茶几到处都是,被窗外吹进来的风推动着,在茶几上微微滚动几下,掉在地板上。
不一会儿,方达一手端着一个一次性的纸杯从厨房走了出来,他起初想把茶放在茶几上,看了看发现根本没有干净地方,只好把两杯茶分别递到两个警察的手里。
“不好意思,你们凑合用纸杯喝杯茶吧,我们家里实在是没有干净的茶杯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安长埔他们说。
此时此刻,方达的样子形容起来,最恰当不过的就是四个字——印象深刻。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现在的模样和最初在公安局见到他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
第一次见到方达的时候,他的穿着打扮不仅干净整齐,并且还颇有些时尚风度,可是现在,却全然没有了那时候的样子,只有邋遢。
他身上穿着一件衬衫,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毛背心,背心是浅粉色的,皱皱巴巴的好像是一块超大的抹布,外面套上了蓝色的毛背心之后就变得更加无法直视,他的脸颊上长着乱糟糟的胡子,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白眼球上布满血丝,那种努力想要瞪着眼睛打起精神来的样子,看上去有几分骇人。
“夏颖这些天一直没回来?”秦若男看出了端倪,一个男人从仪表出众到变得邋遢异常,通常都脱不开身边女人的干系,再看看原本家里的模样和现在的对比,更加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
方达也坐下来,不忘把自己的袜子、衬衫往沙发一角的抱枕后头塞,对秦若男点头说:“是啊,还在生我的气呢,呆在娘家不肯回来,我打了几次电话,她后来连我电话都不接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吧,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也没心情去求她哄她,这事儿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感受,也没有对家庭负担起应有的责任,走到今天这步田地,该有什么样的报应,我都一个人扛,没什么可抱怨的。”
“你不打算问问案件的进展状况么?”安长埔问。
方达摇头:“不问,有结果你们自然就会告诉我,不告诉我就肯定还是没结果呢,中间的过程我不问了,问了如果不乐观,我怕自己就撑不下去了。”
他的话让安长埔也沉默下来,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
“我可以去方万的房间看看么?”秦若男提出请求,这也是她今天来方达家里的最主要目的。
方达自然不会拒绝,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指指客厅一旁的狭长走廊:“你自己去吧,只要是对调查有帮助的,随便你怎么处理都行!”
秦若男得到许可,立刻起身去了方万的房间,安长埔则和方达一起继续坐在客厅里。
方达从茶几上摸过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递给安长埔一根,安长埔摆手表示自己不吸烟,方达也不勉强,收回烟盒丢在茶几上,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烟,使劲儿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灰色烟雾,说:“我以前像你这样二十多岁的时候也不抽烟的,后来结婚之后,工作压力大了,钱玉玲还总是找各种大事小事的和我吵架,我觉得心里特别烦,就开始抽烟了,这烟瘾也越抽越大,戒不掉了。”
“你也别太这么折磨自己,在事情还没有一个结果之前,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你都不能先把自己搭进去。”安长埔劝他道,“我承认,你之前对方万也好,两任妻子也罢,都缺乏应有的责任感和付出,但是现在夏颖和你的婚姻关系依旧维系着,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亡羊补牢,未为迟也,之前你犯过的错误,不能在重现到这个孩子身上,你说对不对?”
方达的眼圈红了,眼泪顺着眼角流到腮边,沾湿了脸颊边的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