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手包的女人一把拉开沈乐绵,又再三和任逸道歉:“真是麻烦你了,不过你也不该那么冲动,小孩犯错就得打,小小年纪偷东西,那哪行!”
话里的意思就是,我可没让你帮这丫头,那胖子的医药费我才不管。
任逸面无表情看着她,漆黑的眸底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也遮盖住他应有的年龄。
女子被盯得打了个哆嗦,勉强讪笑着说了点场面话,便拉着沈乐绵走了。
那胖子也是心虚,一时不敢提医药费的事,直到另一个少年匆匆赶来,震惊地“我去!”了声。
“逸哥,你这干嘛去了?”
任逸收回目光,脑子里还是小女孩走前一步三回头的模样,他慢悠悠拉好拉链,单手把包往肩上一背,完全不施舍那胖子一眼。
“救了条小野狗而已。”
男生淡淡地说着,逆着光走向另一条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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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野狗?”林祥没听懂,赶紧跟了过去,“我说逸哥,你跟我这儿打什么哑谜呢?”
任逸不理他,俩人在巷子里左拐右拐,很快到了一处炒货铺。
店内,满头银发的老人正抱着大簸箕,里面是刚出炉的炒瓜子。任逸不知怎么,明明在这里住了十一年之久,这却是他第一次觉得炒瓜子闻起来这么甜。
甜得有些发腻。
“阿婆,糖放多了吧。”任逸冷不丁地说。
阿婆弯腰放下簸箕,她今年六十多了,身子板儿倍儿棒,一个人挑担子完全不在话下。
就是眼神差了点,阿婆眯着眼睛,总感觉自家大孙子有点不太对劲。
等好不容易摸到眼镜一戴,滴个亲娘!脸都肿成茄子了!
“你小子又跑哪里惹事去了!”阿婆气得直拿报纸卷敲他,又心疼任逸这脸。
她孙子是脾气像头驴,性子像块冰,也就这张脸好看,哪能被糟蹋成这样!
“拿着!自己敷!”阿婆从冰柜铲出一铲冰,用蒸包子的纱布包好,又抓了把花生给林祥,让他找个板凳坐。
“谢谢阿婆!”林祥蹲在门口,高兴地掰花生吃。
任逸白了他一眼,心说蠢得像狗。
门外的大黄应景地叫了几声,摇着尾巴去舔林祥吃剩的花生皮。
任逸懒洋洋地抬起脚兜住它肚子,把它扒拉到一边,因为半边脸被冰冻着呢,说话有些含糊:“吃剩的也吃,蠢狗。”
大黄:“汪!”
叫完尾巴摇得更欢了。
“你总和狗过不去做什么?自己都被揍成狗样了!”阿婆冷嘲热讽道。
任逸皱了皱眉,对此不甚赞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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