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崔源已经等了好久,看王元儿一脸疲惫的,便问:“怎么了?事儿不顺利?”
王元儿喝了满满一杯茶,道:“也就这样,这事估计就这么着放下了。”说着,她将张氏有孕以及老宅那边的人的态度给说了。
崔源也很意外,揶揄道:“你二婶,也确实是个有运气的。”
世人多注重子嗣,虽然王家人丁不少,但多子多福,谁都喜欢,粮食嘛,不卖也卖了,还能比得过一条人命?
王元儿苦笑,又问他:“你查到什么了?”
崔源放下茶杯,道:“和你分析的一样,确实是你二婶欠了赌债,在赌场借了三十两的高利贷,利滚利的滚到了四十两,她没法子,就和娘家侄子去窑窖搬空了粮食,全卖给了钟记,价格要比如今低上些许。”
“真真是死性不改,还和前世一样呢!”王元儿冷笑。
“什么?”
王元儿一时口快说漏嘴,忙的道:“没什么,就是说二婶胆子太大又没脑子罢了。”
真是的,自己也是气得傻了,咋把前世这样的字眼都说出来了呢?
再看崔源,明显的一脸不信。
王元儿露出一个讪笑。
“既然老宅那边也不打算追究,你也别细想和痛心了,这银子倒是不多,就是可惜了那么多的粮食。”崔源深知如今粮食多重要。
“我倒不是心痛什么,就是心痛这些粮食,现在只怕有银子都买不回这么多粮食呢!”王元儿苦着口脸,长叹道:“但有啥办法呢,摊上这么一个极品媳妇,也不知王家是惹了那路神佛,使得她蠢成这样?”
崔源但笑不语。
“你也不必觉得便宜了她,便是你二婶如今躲过了这风头,可依你阿奶的性子,只怕她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有句话叫秋后算账,这事,估计得刺你二婶和王家人一辈子。”崔源笑道。
王元儿挑眉:“我咋觉得你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呢?我二婶好像没敢得罪你吧?”
崔源咳了一声,故作正经的道:“我这是和你同仇敌忾。”
王元儿嗤的一笑。
送走崔源,王元儿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被王清儿急哄哄的拉到正房里,梁婆子,春儿都坐在那里,显然是在等着她。
“大姐,这是咋的一回事,怎么说二婶偷偷把窑窖里的粮食给全卖了?”王清儿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也没等王元儿坐下就急巴巴的问。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她差点没栽倒,二婶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王元儿看了几人一眼,她们的眼睛里都带着好奇和疑问。
左右这事也瞒不了人,尤其是自家人,王元儿干脆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他们说了。
“天啊,二婶她是疯了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王清儿惊得张大口,里头都快能放得下一个鸡蛋了。
王春儿紧皱着眉,摸着肚子道:“二婶她好生糊涂,怎的能干这种事呢?”
那么多的粮食,竟然不和家里人说一声,自己偷着藏着就全卖了,而且还是用来还赌债,这换了哪一个,都说不过去。
毕竟那不是十斤百斤的粮食,而是几千斤啊!
“你二婶还真是胆儿肥,也难怪你阿爷气得中风了,只怕他是心里有数,知道是谁干的,这要是外人偷的,那还能说是倒霉,偏偏是自家人干的,这哪能不寒心?”梁婆子摇着头道。
“正是这话,所以阿爷那也是急怒攻心了。”王元儿叹气。
“大姐,那二婶有了身子,就真让她蒙混过去了?阿爷他们真不追究了?”王清儿又问最重要的那点。
“家丑不可外扬,我看阿爷应该不会往深里追究的,毕竟这事已经发生了,难不成还能打杀她么?尤其她如今还怀着身子呢!为着面子和孙子,阿爷定然是会把这事高高拿起,低低放下的。”王元儿讥道。
王清儿啧啧两声,道:“二婶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呀,这么大的事都能被她蒙混过去,这孩子来得可真及时啊!”
“可不是!”
“这也是注定的缘分,不过就算不会大追究,只怕你二婶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哩。”梁婆子笑道。
几人一听,知道她的意思,出了这事,虽然不会休了她,但看重财物的王婆子,还不恨死了她?所以以后张氏再回到王家,只怕就要摇着尾巴做人了。
“这也是她自找的。”王元儿可没有半点同情。
“自作孽不可活。”王清儿大叹,又猛然想起什么,道:“大姐,以后咱们家的箱笼柜子可要锁好藏好了,尤其是二婶来的时候,别放了大老鼠进来了。”
这是暗喻张氏是贼子了,几人都笑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