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刑部和大理寺,现在又来个御史台,区区商户灭门案,愣是将三司全都牵扯了个遍,江景辰实在不明白,叶芳菲都已经招了供,不赶紧结案,还审什么审?
万金等人走后才开口道:“公子,剑术不错轻功又好且和叶芳菲有过交际,是那天在凉陇县与我交手的蓑衣人没错了,要去查查吗?”
江景辰摇摇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立即开口道:“那家伙,该不会才是真正的黑狐吧?”
万金思考片刻,犹豫道:“那人脚上功夫不错,或许……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叶芳菲曾说过她听过黑狐的声音,若蓑衣人真是黑狐,她应该听得出来才对……”江景辰很快又否定了刚才的说法,可一时间又理不出任何头绪。
青玉十分笃定的开口道:“那他就不是黑狐。”
不管那人出于什么原因要劫狱,事情发展成如今的局面,黑狐就只能是叶芳菲,否则这案子不知道还得审到什么时候!
江景辰暗自嘀咕了句:“怎么就不能有一件顺心的事呢?”
青玉闻言,出声提醒道:“刚才孟维桢不是说你父亲被弹劾,如今在府里闭门思过吗?这应该算得上是件顺心的事了吧。”
渎职之罪可大可小,孟维桢刚才也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个“三省以正其身”?
至于威远侯被御史弹劾的事情,原本就是在计划之内意料之中,唯一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会闹出劫狱这么一档子事儿来,而那些御史又非常“凑巧”在这个节骨眼上弹劾……
威远侯此刻的表情想必一定会十分的精彩吧?一想到这里,江景辰便再也忍不住,当即就决定暂时不去管旁事,先回府看看是否有一场热闹可瞧。
青瑶却是在临出门前,想起了还有一位险些被忽视掉的人,于是便提议道:“公子,要不我还是留下吧,否则一会罗大小姐醒来怕是会闹出什么事情。”
一想到罗霓裳就头疼不已,江景辰交代了青瑶几句,随后领着万金和青玉一同去了威远侯府。
侯府大门紧闭,江景辰也没在这个时候计较,从侧门入府,径直向心远堂走去,远远就见到一众下人跪在院外,慢慢靠近后,便能听到屋内传出一阵阵打砸之声。
江景辰不可抑制的露出一抹灿烂笑容,整了整衣袖,大步迈向前,不顾管家阻拦,推开房门,入眼是一片狼藉。
“滚,都给本侯滚出去。”威远侯怒火冲天,随手又摔了一件上好的瓷器。
江景辰侧身避开飞溅的碎渣,伸出手指向西南角上摆放着的上好汝窑白瓷,怂恿道:“那花瓶不错,要砸就砸那个,声音听着指定清脆。”
汝窑釉面蕴润高雅素净,丰韵独具风采,颇受京城人士喜爱,穆大管家不用抬眼去看,便知三少爷所指的那件更是汝窑中的上品,侯爷砸了满屋瓷器,独独没动那件花瓶,可不就是舍不得吗。
威远侯见是长子前来,面色稍稍缓了些,冷哼一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江景辰淡淡开口道:“听说父亲被弹劾了,当儿子的怎么能不来看看。”
威远侯瞪了他一眼,喝声道:“你这是来看为父的笑话吗?”
江景辰很好的隐藏起内心的情绪,耐心的分析道:“父亲被弹劾之事,说起来还得怪你的夫人,若不是她御下不严管教无方,就不会发生方嬷嬷那一档子事,父亲也不会被御史弹劾。”
威远侯脸色越发阴沉,目光落在在长子身上来回扫视,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江景辰直言不讳道:“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她犯了这么大的错,那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