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鸠满脸自信,微笑道:“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够应对的,青瑶姐姐放心,我这里不会出什么差错。”
自戕之女不仅入不了祖坟,连丧事都不能够张罗。
看着嫡女的尸身,威远侯双目通红,狠狠朝次子脸上甩去一巴掌,喝声道:“你干的好事,跪下。”
江景昭感觉不到疼痛,呆呆的跪下,呐呐道:“是我害死了妹妹,是我。。。。。。”
若非是他把妹妹带出府去,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路上妹妹与往常十分不同,他早就该发现的,早就该察觉的。
威远侯命人拿来家法,一鞭鞭抽在次子身上,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尽情的宣泄着心底的悲伤。
吴老夫人赶来制止,气愤道:“棋姐儿已经死了,你难道想将昭哥儿打死为她陪葬吗?”
威远侯把藤鞭一丢,头一次朝母亲大喊道:“是他把棋儿带去府的,是他眼睁睁看着棋儿自戕的,他什么都做了,他什么都没做,我难道还打不得他吗?”
他情绪激动,言语混乱,换作旁人或许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吴老夫人听懂了。
带出去时是个活生生的人,带回来时却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不是意外,而是自戕。
错在谁?
谁都没错,谁都有错。
可事已至此,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吴老夫人尽管心中悲伤,可也分得清楚死人和活人哪个更加重要。
“一个人要是心存死志,任谁都阻止不了,昭哥儿有错,但错并不完全在他,你就是将他打死了也于事无补,长房人丁本就不够兴旺,如今棋姐儿死了,你再把昭哥儿也打死,是要长房绝后吗?”
“我何曾说过要打死昭儿?母亲,这件事情儿子心中自有计较,您还是回寿安堂去吧。”
威远侯首次在母亲面前如此强硬,心中竟是隐隐有种畅快之感。
吴老夫人脸色微变,闷声道:“这个家我是管不得了吗?”
威远侯沉默不语。
吴老夫人心中一片冰凉,缓和了些语气,开口道:“你要教子,我不管,但眼下不是时候,先处理棋姐儿的事情吧。”
江景昭忽然抬头,出声道:“江景辰呢?他人在哪里?”
吴老夫人蹙眉道:“此事无需用你三哥来操办,自有。。。。。。”
江景昭打断道:“是江景辰害死妹妹的,祖母和父亲难道不准备追究吗?”
吴老夫人面露疑惑,追问道:“这件事跟你三哥有何关系?”
江景昭隐去了与妹妹合谋下药之事,只将坊间传闻与妹妹临终之言重复了一遍,最后说道:“若非是江景辰颠倒黑白宣扬那些污言秽语,妹妹就不会选择自戕,罪魁祸首是江景辰,他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