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苗被赵可盐丢在祖坟后,做出了一个怪异的行动。
她好像听见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没有方向,没有来头。
那个声音发出了一个指令,让她掉转头,趴在地上。
她立即照命,转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指令继续,让她匍匐前进,目标:坟头竹子林。
她毫不犹豫地朝前爬行,一直爬到祖坟的坟头上,随手劈开竹子,一屁股坐在上面。
竹子是硬的,带着一些硬刺,刺破了她的四肢皮肤,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她全然不顾。
她的动作很疯狂,已经失去了理性。
就这样,她一直坐在坟头的竹子上,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的恐惧感彻底消失了,竟然不知道自己坐在阴森森的坟头上。
蛊虫在她的腹中发酵爬行,邪气侵蚀了她的体内,邪术控制了她的大脑,意念同时受控。
她已经鬼迷心窍,神志错乱,思想失控,邪崇嚣张。
眼看天色渐晚,天边的月儿高悬,森林里的黑暗气息越来越重,夏春苗蛊毒发作,身体痉挛,很快闭上了眼睛。
这一睡,就是一夜。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聚集了韩府上上下下十几个人。
首当其冲的是韩老爷,他看着夏春苗衣服凌乱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
只见他挥了挥手,对老幺不麻烦地吼道:“成何体统,快给她披上外衣,抬上马车,立即回府。”
夏春苗全身酸软无力,头晕的厉害,面目青黄。
老幺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长袍,披在夏春苗肩上。
他对身边几个家佣使了一个眼色,只见家佣一哄而上,抬胳膊的抬腿的抬脖子的,全部一起上阵,分分钟就把瘫软如泥的夏春苗抬上了马车。
过午围着坟地转了三圈,嚎叫着跳上了马车。
韩老爷则跳上自己的马车,几辆马车晃晃荡荡地离开了坟地。
一路上,韩老爷默不作声,这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他被夏春苗气得无话可说。
韩府是当地有名的大户人家,从建府以来,从来没有出过如此败坏门风的丑闻。
如今,夏春苗人不人鬼不鬼的,与墓地为伴,这到底是中了哪门子的邪。
今天清晨,如果不是女儿告诉他,母亲大人一夜未归,他还不知道夏春苗出了事。
为了找夏春苗,他带着过午,叫上管家老幺,带上一帮子家佣,直接上了原始森林。
在戾国,一旦有人夜不归家,第一个就是出动人力,往原始森林搜寻,一般情况下,都是一搜一个准。
当过午一边带路一边往山上跑的时候,韩老爷就觉得头皮发紧。
过午走的路,都是乱坟堆,没有章法,见坟就穿越而过。
跑了大约一个时辰,最后终于停在了祖坟前,再也不前进了。
于是,韩老爷就看见了夏春苗狼狈的一幕。
为了避免更多的人看韩府的笑话,当马车停靠在韩府门前的时候,韩老爷给所有的人训话。
韩老爷铁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今天参与巡山的人,都给我闭嘴,如果外面走漏一点风声,你们在座的,一个也逃不掉,全部按家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