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霆骁走后,家里的三人也各自洗漱。
晚上躺在被窝里,陈薇让代秋云跟她讲一些关于她小时候的事。
原主的记忆里关于小时候并不多,而陈薇心底最渴望有爸妈陪伴的时期,正是六岁之前在福利院的日子。
所以她想从代秋云的话里,找一些小时候的关怀慰藉。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过来久了,她现在真的已经将这具身体代入是自己,更别提今晚还从男人口中知道了一些情况。
她不禁在想,自己或许原本就该是这个年代的人?
她只是这样想着,但没想到还真从代秋云口中听到了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应女儿的要求,代秋云已经在旁边开始给她讲起小时候的事。
比如她生下来什么样,家里是什么日子,她身上什么好玩的事情云云。
陈薇一边听着,在暖洋洋的被窝里也慢慢泛起一层倦意,但接下来代秋云讲的话却让她精神一振。
“那时候你生下来身体也不好,几个月大时半夜睡着老发烧,最厉害那次烧的呀,人都感觉气息奄奄的小脸通红。
我跟你老汉儿在乡卫生所守了你几个晚上,那几天你一点儿精神都没有,喂奶也只跟个小猫儿一样嘬两口。
那几宿我是连觉都不敢睡,生怕睡着了你出事,但人还是熬不住,在连着的第三天晚上时我还是坐着眯着了,那时候我做了个梦,现在想起都还记得!”
说着那个梦代秋云有些激动,声音都拔高了些,让依偎在她肩上有些迷糊的陈薇,都不自觉问:
“梦见什么了?”
“幺女我跟你说啊,那个梦还真稀奇,我当时梦到你不见了,我到处找你啊都找不见,那梦里的雾就像我们老家冬天五六点的早上,超过两步都看不清面前的人。
当时我找不着你,那心是揪得哟不晓得是有多难受,结果突然我听到有婴儿哭声,跟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一个铁门旁边地上放着个摇篮。
那铁门在我们那个年代是没有那种款式的,倒跟现在那些国营单位的铁门有些像,旁边还有两棵梅花树。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晓得那是梅花树,但是梦里它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且还像闻得到那股香味一样。
我赶快上去把那摇篮里的婴儿抱起来,一看里面就是你,跟你才生下来的时候一个样子,只不过那个婴儿右边肩膀上有个胎记。
看到那个胎记后我就醒了,因为你哭了。”
说到这里她动了下,指着陈薇肩上的胎记。
“就是这个胎记,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你生下来本来身上是没有胎记的,但是那天晚上我梦醒了后你哭了,声音比之前大些了还找奶吃,那天晚上起就没再发烧了。
所以我们第二天就出院了,但是出院之前医生给你检查,解开衣服我才看到你肩膀上不知啥时候就多了个胎记。
跟我头天晚上做梦看到的一模一样,我问医生,医生也说不出来是为啥,只说可能是以前没发出来,也可能是起的红疹。”
“但是回去后它也没有像红疹有啥子变化,确实是个胎记,直到现在都还在你肩膀上。”
回想着往事,代秋云脸上表情有些耐人寻味,那晚的梦实在让她印象深刻,真实得就像是真正发生过的。
而一旁的陈薇,听完自己母亲讲述的往事后,早已困意全无,瞪大着眼睛神思不定。
这个胎记……她在现代就有。
但这不都是最让她震撼的,让她震惊的是,她妈妈说的那个梦。
那个梦里的铁门,还有旁边两棵梅花树,那不就是她小时候待的福利院外的情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