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谁帮本宫圆谎挡人?”清鸾公主揉了揉额角,“少废话,赶紧上来。”
奚旷踟蹰:“车上只有卑职和公主二人,这未免太不合礼数……”
“你盯着本宫的赤足看时,怎么不想着非礼勿视?”
奚旷大震,有种被窥破了的心虚,语无伦次道:“卑职……”
“最后说一次,上来,为本宫驾车。”
好半天,奚旷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山林里人迹罕至,公主就不怕卑职图谋不轨吗?”
“图谋不轨吗?”她望着他,缓缓地笑了起来,眼中是他看不懂的情绪,“若你真的有这个胆子,就试试。”
说完,还对秋穗道:“若是本宫这趟回不来,意思意思找一下就得了,写封信,送到建康,让父皇为我发丧罢。”
秋穗点头。
奚旷已经从最初的震惊无措,转变成了惊疑惶然。
这对主仆在搞什么?看样子,公主还巴不得他图谋不轨?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不想去,可却不得不去。
他咬牙上了马车,挥动马鞭,这小小的马车,便载着金枝玉叶的清鸾公主,在雨夜往山林驶去。
奚旷回过头,看到秋穗从门口退了回去,那扇门,便轻轻地关上了。
“给你,别跌进沟里了。”
车厢里探出一只手,提着一盏精致的灯笼。
奚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沉默地接过,挂在了马车边上。
他不相信这公主真就是为了看鸟,但她只带了他一个人,掌路权还在他手里,她究竟想干什么,他也不明白。
雨天路滑,晚上又看得不太清楚,他小心翼翼地驾车,等到晨光熹微时,才走了一半的路。
“虞侍卫,你可真老实。”车厢里的人忽然开口。
奚旷:“什么?”
“这走的,不就是昨天那条路吗?”
没想到只走过一次的山路,公主也能认得。奚旷道:“怕公主中途有什么事,离村庄近些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身后发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然后一个人便挤到了他身边,坐了下来。
奚旷大惊失色,险些握不住马缰:“公主!”
白衣的公主托着腮,与他并肩而坐,双腿荡在车辕边上,露出尖尖的靴面——她今日为了出门,还特意换了双方便的靴子。
“别怕。”她安慰他,“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
奚旷偏过头,紧紧地抿住唇。
“本宫今日出来,真的就只是为了看蓝仙儿罢了。当然,如果运气不好,没有看到,本宫也不会责罚你。”她弯了弯唇。
“公主对卑职的信赖,实在让卑职惶恐。”他刻意冷道。
这驾车的位置本就狭窄,哪怕她再瘦,也挤得他几乎要悬空小半个身子。可偏偏女子特有的淡香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他避无可避,只差跳下马车了。
“你知不知道,你害羞的时候这里会红?”她端详他半晌,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