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不要去送单重华呢?
哪怕是打着关心下属成长的幌子,也能特意走一趟,或者他也可以做得更加利索一点,正大光明地告诉那里的人,自己就是来撑腰的。
可裴醉玉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反复在心底溏淉篜里问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先是带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回家,甚至和他同床共枕,后来又有那么多的接触,他在不断为单重华降低底线,一向对交际保持不冷不淡的他,感到了危机。
不属于自己习惯的危机。
裴醉玉站在车边很久,车钥匙在手里晃,心底有个邪恶的声音在说:怎么不试试呢?不去送他,让他受苦,以此来看看你自己的心。
另一个声音在反驳:可他没必要因为我的纠结,而遭受无妄之灾。
那个声音再次说道: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就是关系户,就是硬塞进去的,他占了多少人的道?合该受着。
这次轮到裴醉玉自己给了自己一耳光。
怎么会有这么混账的想法呢?单重华从来都是被他推着往前走,这些东西,单重华也可以选择不承受的。
就在他纠结之际,手机猛然地振动了两三下,把裴醉玉拉过了现实。
一看来电,居然是单重华。
裴醉玉马上就接了,“喂?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
他自己没注意到,他的语调里藏着多少期待和惊喜。
然而对面说话的却不是单重华,是肖潇。
“那个,裴总,大晚上的,打扰了。”
肖潇紧张得要死,她和方助理手机没电了,只能拿单重华的给裴醉玉打。
裴醉玉的脸很快垮了下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怎么了?”
“单老师脚扭了,人也烧得厉害,一直说胡话,我们实在拿他没辙……”
“我马上到。”
裴醉玉什么事情都习惯亲力亲为,今晚小方早早向他请假的时候,他也就没多问,想必是肖潇先找了小方,现在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他。
晚上的交通畅通无比,红绿灯也格外给面子,一路绿灯,不到一刻钟,裴醉玉就站到了形体课教室的门外。
裴醉玉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单重华不加任何杂质的眼眸,心里纠结,却又平静。
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但不清楚想要的程度。
他想要试试,他能忍到什么程度。
裴醉玉推门而入,小方和肖潇正要扶着单重华站起身,他们没想到裴醉玉来的这么快,一时都愣住了。
裴醉玉迎上去,抬手摸了摸单重华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