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忙中,功行全身,力集双掌,再度将自己数十年修为的真力迸出体外,想要逼回叶秋白那股似柔似刚的巨大压力。
黄幡星君再也想不到自己用力愈大,反弹之力愈强。
掌力进出后,他突觉一股力道,至大至猛,反撞回来……突然一声震天大响,雪花溅起半空。
几株远在十丈开外的参天古木,也都震得枝叶乱颤。
席中之人这时都已站在堂前,这一声大震竟使得他们东倒西歪耳鸣眼花……细看场中,叶秋白仍然面带寒霜站在原地,黄幡星君则倒退了两三丈才立定脚跟……心头一阵气血翻涌,黄幡星君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堂前站着几个紫衣汉子,一见此状,不禁慌得连声喊叫:“教主,教主!”
这时,后山漫天大火已延烧到堂前,火舌乱吐,浓烟蔽天。
前来赴宴之人见到变故,纷纷走出大堂。
一场盛会竟告风流云散,但是赴宴之人却仍然不肯离去,他们要看完这场生死拼斗……叶秋白望定黄幡星君,琉璃神功的幻影这时已经消失不见。
他一步步走上前,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容……此时,凌虚书生突然心思潮涌,俊秀的面庞也现出复杂的神色。
他现在才憬悟叶秋白的武功实在远在自己之上,刚才败在自己剑下,分明是假的。
想起叶秋白顾全自己的声誉,不惜在众英雄面前自承失败,这种情义叫他怎消受得了?
这片刻间,他对叶秋白所说的话,慢慢的相信了。
心中暗忖:要早知道,自己就不会跟他动手了,杀父之仇,怎么可以随便向人索讨呢?
心中又羞又愧,恨不得即刻就去向他道歉。
眼睛向场上一望,这一瞬间,叶秋白已走到那黄幡星君身旁一丈之地……他慢慢的举起手来,掌心对准了黄幡星君……受伤不轻的黄幡星君正在闭眼调息,待叶秋白走近身边时,他已渐渐恢复。
叶秋白见他面容疲倦,双目紧闭,口角血迹未干,不由心情激动地大声喝道:“黄幡星君!难道你就这么瞑目等死吗?少侠不伤无力抵抗之人,睁开眼睛再斗,听见没有?”
黄幡星君暗中已作准备,听见这话,倏地睁开眼睛,用尽全力一掌劈出……情急拼命,这—掌自然威力极大,掌一发出,身子也跟着凌空飞起……叶秋白见他飞身凌空,以为他又要施展什么诡异招式,那知黄幡星君在空中突然加力,不落平地反向那片火海跃下……叶秋白大喝一声,飞纵而上……但见火舌乱吐,烟雾袅袅,火海中哪里还有黄幡星君的影子?功败垂成,叶秋白想不到他竟跃入火海,死里求生,心中不由大悔。
暗想:若被他逃脱而去,自己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再找到他,如此一来,要报父仇不就遥遥无期了吗?又怒又悔,叶秋白怔在堂前,半晌说不出话来……凌虚书生突然走上前来,躬身一礼道:“叶少侠,适才小弟误会不知,多有冒犯,尚乞原谅。先父之事,小弟相信一定不是令师所为。”
叶秋白心烦意乱,听他此言,突然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凌虚书生想不到他会如此反问,俊脸一红,期期艾艾的答道:“这个……道理很简单,如果先父果是令师所害,以叶兄身手,很可以轻易击毙在下,根本用不着解释辩白,叶兄不如此做,足以证明令师的确是被人所假冒……”叶秋白迅速的望了他一眼,见他面上泛红,知道自己出言太没有道理,不禁歉意的笑了一下,说道:“徐兄如此相信我,使我万分感激……”说到这里,心中突然掠过一个念头,一把握住凌虚书生徐省吾的手,笑道:“出山以来,你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凌虚书生一手被他握住,突觉一股暖意由对方手中传来……这是友谊的交流,叶秋白心中欣慰,他在失掉蒙龙巴之后,现在又得到了一个朋友……他笑着说:“如果徐兄不嫌弃的话,咱们就结为兄弟吧!”
他瞥视四周一眼,所有赴宴之人这时都尚未离去,但随着黄幡星君出来的那些紫衣汉子,这时早已走得一个不见……叶秋白说完这话后,含笑望定凌虚书生,看他如何答覆。
凌虚书生徐省吾原是感情极为丰富之人,听到这话,立刻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始呐呐说道:“这个……小弟亦有同感……敢不从命……”叶秋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凌虚书生相对一拜,结为兄弟。
两人叙过庚,叶秋白长徐省吾两月,做了大哥。
前来赴宴的天下英雄,看见已无他事,纷纷准备离去。
正当正刻,一个女子纤弱的身影突然在不远处出现,向谷外奔去。
***
叶秋白一见那女人的身影,不禁惊咦道:“不是穿云剑金姑娘吗?怎么也在此处?”
话未说完,那个狂奔的人影突然向前一栽,仆倒在地。
在场众人都已看见,见状不禁十分诧异。
叶秋白飞身奔向金燕子跌倒之处,来到近前,不禁心中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