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和萧寒苏对视一眼,两人动作非常一致的一甩袍袖,转身离开了,典型的拂袖而走。
穆雨辰不禁嘴角又抽了抽,他怎么就这么悲催呢?为毛总是被无视啊?他激愤了,熊熊小宇宙燃烧着,可是碍于这两人一个是太子的“宠臣”,一个是太子的“爱弟”,他还是眯着吧!
萧寒风到底是长了他们几岁的,于是打圆场说:“雨辰,你也知道我五弟向来这样,性子冷冽,话又少,你也别见怪,倒是那苏清,果真如听说的那般,跟五弟一样,都是话少的人呢!”
这话看来是给萧寒苏开脱,可实际上却是给苏清开脱。
因为萧寒风他们之前谁都不认识苏清,若直接说苏清本就那样的性子谁都不会信的,但相处的这几天,大家都能感觉的出他跟寒苏的性子差不多,因此这么说大家倒也容易认同。
赵包性子耿直惯了,又不了解这几个孩子的性格,所以他此刻正在跟景子恒请罪,然后极力的向穆雨辰解释,“穆公子,苏清他跟萧五公子一样,都是话少的人,虽然平素我跟他是不熟的,但日前问过我兄长,他说苏清这孩子就是这样的性格,穆公子别见怪…”
穆雨辰摇摇头,“赵大人放心,我知道的。我已经被苏公子无视出习惯来了。”
想起今天在馄饨铺的时候,苏清那样大剌剌的带着水风,诺风离开,穆雨辰又想起他的那诗,“对了,殿下,我今天无意中看到苏公子去吃馄饨,就跟了过去,结果…”
墨煦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们都知道了,你说晚了!你刚刚看到的那场精彩对决,就是因为这件事引出来的。”
穆雨辰一听,好像有什么有意思的事他错过了?
于是他立刻揪着墨煦问东问西,赵包一看这情形,好像真的没人在意苏清和萧寒苏这样拂袖而去的行为,他面色讪讪的,他到底是老了,不懂这些年轻的孩子,他便告辞下去了。
……
与此同时,京城,驸马府门前。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下,从里面下来的是一个着一身兰色织锦长裙的姑娘,裙裾上绣着洁白的朵朵兰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她那不盈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挽了一个双平髻,头插三支一组的白玉簪,显得清新优雅,脸上略施粉黛,额前缀着细细的银丝串流苏,一双清澈的眼眸闪闪亮,朱唇不点而红,水润润的。
她迈着莲步走向驸马府。
门子看见来人立刻笑着迎了上来,“哎哟,穆姑娘可算来了,里面请,郡主来催了好几次了,还亲自过来一趟呢!郡主吩咐了,姑娘来了直接去内院姑娘的院子就可以。”
穆雨莹点头然后提起裙摆走进驸马府,过了二门,来到后院,就看到一个姑娘,身着浅色对襟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挽成双丫髻,头插一支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随着主人的走动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点着一点朱砂,腰间绑着墨色的玉带,玉带上系着一圈的小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煞是好听。
她就是驸马府的大姑娘周阳,皇上赐封号纯鸯郡主。
看到穆雨莹她兴奋的跑了过来,嗔怒道,“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早就说好的,你说话不算话!”
穆雨莹调皮的看了看纯鸯,“纯鸯,告诉你个事啊,我哥哥…”
纯鸯郡主一听穆雨莹提到她哥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赶紧阻止她说下去,“你哥哥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莫要跟我提!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来帮我一起设计今年的赞雪宴。”
穆雨莹看到纯鸯郡主脸色通红,倒也没继续打趣她,但还是要跟她说一声的,“我今天会来晚了是因为临出门时接到哥哥的来信,哥哥说再有个七八天就能回来了,应该能敢上今年的赞雪宴,而且哥哥说,他见到了落落的哥哥苏清,他说苏公子长的特别好。”
纯鸯郡主嘟了嘟漂亮的樱唇,“怎么能不好呢,落落不是说过么,那是她双胞胎哥哥!”
穆雨莹点头,深以为然,既然是双胞胎,肯定是长的一样的。落落生的那么美,比洛神还洛神,她的哥哥肯定差不了,“纯鸯,要不要把苏公子也请来?”
纯鸯郡主面露失望之色,“年年都有给靖安侯府帖子,但靖安侯苏夫人就三年前带落落来过一次,之后都是苏夫人自己来,从来不带落落或者苏公子,就像怕被人偷跑了似的。”
穆雨莹听了这话扑哧就笑了,然后和纯鸯郡主手拉手的向鸯梅苑走去。
……
鸯梅苑是纯鸯郡主的院子,二层的小绣楼就是纯鸯郡主的闺房,周围有耳房,绣楼里还有一个书房,里面有许多藏书,孤本遗本什么都有。
纯鸯郡主和穆雨莹坐到软塌上,开始研究起今年赞雪宴的具体事宜。
为了能操办今年的赞雪宴,纯鸯郡主求琉馨公主求了三天,琉馨公主才同意让她来筹办的,但她制定好计划之后还要让琉馨公主先看过才行。
赞雪宴是每年在第一场雪落之后举行,后来便定在了始冰二十六。
但今年的事多,所以赞雪宴被迫延后举行了。
景朝自建朝以来,一直风调雨顺,赞雪宴就是通过瑞雪兆丰年这句话来的,只有一年没有举办赞雪宴,那一年也是灾情最严重的一年,不过好在国库充盈,百姓们基本都熬过了那最苦的一年。
一个时辰过后,两人终于敲定了赞雪宴的事宜,于是又开始狼狈为奸了,“莹莹,要不要提醒一下苏夫人把落落带来?最好苏公子也能跟来,那就是最的好了!”
穆雨莹点头赞同,“可是落落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庄子”上呢吧?唉,也不知道落落得受苦到什么时候身体才能好啊!纯鸯,你想不想落落?我想她了,记得上一次见她还是过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