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会儿你倒‘知道’了?”她讥嘲地说。
“之前我拒绝相信。可是的,现在我知道了。事情在我脑子里开始串起来了。比如说小时候,有个下午我在陈列室外遇上了雷金纳德。我打包票那时他就在找笔记。他接近我们家的目的,珍妮——他向你求婚的目的——都是因为他想要那本东西。”
“你不必告诉我,”她道,“那个晚上我就试着警告过你,他是叛徒。”
“我明白,”我说,然后思忖了一会儿。“父亲知道他是圣殿骑士吗?”
“起先不知道,但我发现以后告诉了父亲。”
“原来他们那次吵架是为这个,”我醒悟过来。
“他们吵起来了?”
“有一天我听见的。之后父亲便找来保镖——不用说都是刺客。雷金纳德还告诉我是他忠告的父亲……”
“又一个谎言,海瑟姆……”
我抬眼望着她,身体微微发颤。是的。又一个谎言。我所知的一切——我的整个童年,都建立在谎言之上。
“他利用了迪格维德,”我说,“是迪格维德泄露给他笔记的隐藏地点……”忽然间,一段记忆苏醒,让我蹙起眉头。
“怎么了?”她问。
“那天在陈列室外,雷金纳德曾问我的剑收在哪。我告诉了他一个秘密的藏匿处。”
“你是说台球室?”
我点头。
“他们径直往那里去了,对吗?”她说。
我点头。“他们知道笔记不在陈列室里,因为迪格维德告密说东西被转移了,正因为这样他们才直接去的游戏室。”
“但那些人却不是圣殿?”她说。
“不好意思,我没明白。”
“你在叙利亚告诉过我,袭击我们的人不是圣殿骑士,”她带着消遣我的语调,“他们不可能是你心爱的圣殿骑士。”
我摇了摇头。“确实不是。我告诉过你,后来我跟他们打过照面,他们是布雷多克的手下。雷金纳德肯定早就算计好了要在骑士团里培养我……”我又陷入思索,想通了一件事,“……大约因为我们的家族传承吧。直接用圣殿的人太冒险。我可能会发现,可能会更早杀到这里。当初我差一点就能和迪格维德对质上,差一点就在黑森林逮到他们,然而那时……”我忆起那座林中木屋。“雷金纳德杀了迪格维德。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总是先我们一步——这次也是,又被他们抢先了。”我指着庄园的方向。
“那我们怎么办,先生?”霍顿问。
“他们在安妮女王广场怎么做的,我们就有样学样。我们等到夜幕降临,然后进门,接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