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看着快速离去的李恪有些不解,他觉得汉王变得有些陌生,以前不是最爱跟自己一块玩了么,怎么突然就变了性子?
走到私塾门口,裴行俭小声的嘟道:“这个讨厌鬼怎么来了?”
“讨厌鬼?”
裴行俭点了点头:“反正我不喜欢他,在国子学的时候有过那么一两次的交流,因为她母亲祖上是卢植,号称什么北洲冠族,搞的他以为他也姓卢一样,喜欢拿架子,喜欢拿家世压人,我反正是不喜欢他。”
李恪看了看裴行俭,突然轻声道:“老爷子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跟那些高门走的太近?”
裴行俭摇摇头:“老爷子没说过,不过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们也看不上眼,而我也和他们走不到一起去!”
李恪想了想,摇了摇头,看着站在门口当值的颜昭甫笑了笑就走进私塾里。
“你俩再磨叽就迟到了!”颜昭甫讨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裴行俭头也不回道:“你没睡午觉,上课别打瞌睡!”
私塾读书声响起,整个庄子突然就安静下来,连正忙着卖米酒,推销庄子提纯酒的众人也突然把声音压到了最低。
朱丁拿着长长的木棍开始巡视,这个时候庄子里的狗都会躲到柴房里面去,河里的鸭子和鹅也不敢嘎嘎嘎的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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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已经被上了很多次课了,血淋淋的教训在上个月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这个时候私塾学子背诵的是阉割版的《三字经》,大家背完子不学,断机杼之后,直接就跳到了养不教父子过,教不严师之惰。
至于前面的那句窦燕山,有义方,有五子名俱扬颜白写出来的时候直接就删除了。
安德郡公杨师道站在那儿一直听到私塾里没有朗诵声,他喃喃道:“朗朗上口,人间奇文,我就在这儿驻足片刻,没承想会碰到这么大的一个惊喜,了不得啊,真了不得啊!”
“对了,店家你可知道这是谁人所作?”
苏氏闻言抬起了头:“贵人,可不敢叫我店家,民妇可是正儿八经的种田的,是民不是商!”
杨师道歉意地朝着苏氏拱拱手:“一时口误,还请莫往心里去!哎呀,这鸡蛋米酒看着不错,咋卖的,舀上一些我尝尝!”
苏氏开心地笑了笑:“一个子三大竹杯,看您岁数不小,这刚好又到了锅底……”
边说她边拿起一个竹做的长夹子,从一锅开水里夹出一个竹子做的竹杯:“鸡蛋花多,来,您尝尝,喝完我给您再续上!”
杨师道看着妇人递过来的竹杯,笑了笑,伸手接了过来,尝了一口,赞叹道:“温热真好,解乏啊!对了,你可知刚才孩子们朗诵的学问是何人所作?”
苏氏忙着招呼其他的客人,闻言头也不抬道:“我们的县伯给孩子们作的!”
“颜白?颜县伯?”
“您认识?”苏氏抬起头有些诧异。
杨师道闻言解释道:“在长安时远远的见过那么一两次,不过我也读过不少书,咋就没听说过这文章,我看你也是这个庄子里的人,可知这三字韵文叫什么?”
就在刚才短短的几息,苏氏又卖了一坛子酒,而且买的还是读书学子,她见杨师道也是个读书人,心里不免多了些期待,闻言笑道:“我家孩子说叫做《三字经》!”
“《三字经》?”杨师道记住了这个名字,突然醒悟过来,这妇人的孩子也在进学,他不可置信道:“你家孩子也在那私塾里?”
“嗯啊,庄子里六岁以上的孩子都在私塾里,这是县伯规定的,他说谁家孩子到了年纪不把娃送过去,就赶紧滚出庄子去,庄子里不要笨蛋,要的都是读书相公,您也是读书人,您看看我县伯说得在理不!”
“求学这一路所需的花费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啊!”
苏氏见又来了一群人,见这人也不买东西,光在那儿问东问西的,索性也不愿多说了,闻言简单回道:“县伯说我们不用担心花费,孩子求学的有颜府全部承担。”
“当真?”
苏氏有些不耐烦,这人话多就是了,怎么还疑神疑鬼的,于是加重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