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仁基闻言大喜,赶紧站起身朝着颜白郑重一礼道:
“这事我史家占了大便宜,我阿耶知道后定会高兴的跳起来,墨色你别动,今日就由我替家里的那两孩子先行一礼,等明日,我定会带大兄去颜家登门道谢。”
颜白受了一礼,见史仁基又要行礼,赶紧站起身,拉着史仁基不满道:“你要是再这样恶心我,刚才的话我收回啊!”
史仁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史家如今是唐人没错,但根上却是突厥人,在大唐根基太浅,也不是很讨喜,这个家全靠史大奈一个人撑着。
如今大唐大治,边关几乎很少会发生战争,就算有,怎么轮也轮不到史大奈领军,若是没有傲人的功勋,等陛下百年之后。
史家注定就要开始落寞了。
落寞了没有关系,可朝堂就是一个巨大的利益场,现在还能仗着先前的功勋,可真到那时候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没有人帮衬着,很快就会被吸干榨尽。
现在有了颜白这句话,这一切将会是另一个结果,最起码,子孙能平平安安,最起码也能保个家底。
也不用担心在利益纠缠之下一个家彻底的散了。
颜白的这句话,算是解决了史家最头疼,也是最害怕的问题,所以史仁基会喜形于色,连连冲着颜白行礼。
李崇义闻言笑着打趣道:“喂,你俩就别客气来客气去的,有些事记在心里就行,来来,喝酒,喝酒。
真别说啊,墨色带回来的这柔鱼烤出来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有嚼劲,可惜啊,也就一年吃一回!”
李晦终于从大鱼中回过神来,他见周围没有外人,压低嗓门道:
“今年过完年后朝中就会有旨意下来,越王进魏王,汉王李贞进越王,尉迟国公由原来的楚国公进鄂国公。”
程怀默吃了一大口柔鱼,瓮声瓮气道:“这是好事啊!”
李晦闻言再次看了一眼众人,似乎在思量什么,过了片刻,李晦轻声道:“是好事,但我可听说陛下有意让越王入住武德殿去修《括地志》一书。
诸位,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几个除了墨色不是太子千牛备身,剩下的可是实实在在自出生起就和太子绑在一起的。”
“武德殿靠近东宫,魏公曾经说过‘今武德殿近储后焉’,本来这些话我不能说,但这些事对太子来说不公平!”
李晦干干的笑了笑:“咱们几个算是从小玩到大的,知根知底,所以,我才有胆子说出这些话来。”
李崇义看了颜白一眼,见众人都没有说话,接着李晦的话哈哈一笑道:
“陛下这是疼爱自己的孩子,也就是有意,魏公听闻后不也上表劝诫陛下了么,来来,吃肉,吃肉……”
颜白见气氛有点僵,轻轻笑了笑:“颜家只认正统!”
史仁基笑了笑:“我们史家永远是陛下的臣子。”
程怀默喝了一大口酒跟着说道:“九月初三,南山大火,火势扑灭后塌了一座山,民众云天降惩戒,怕是有大灾,来年不好啊!”
未来的一年好不好颜白不知道,但贞观十年却是一个好年。
除了个别的州府需要朝廷户部出钱救灾之外,其余的州府衙门已经完全有足够的财力支撑起各自州府的财政支出。
而且也按照朝廷规定上缴了税收,长安、洛阳等大城粮食的价格已经连续三年稳定在一斗米四钱,所以又是一个大丰之年。
这是年底的大朝会。
颜白照本念经地禀告了泉州的事宜,吏部经过泉州一年的吏治考核之后给了颜白一个中上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