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但信了,还把他们的谎言当做诺言,傻傻的信了,傻傻的去做了,哈哈哈,大兄,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一个疯子……”
李泰猛的擦干眼泪,看着李承乾低声道:
“皇兄,我错了,我希望你记住,不要相信朝中的任何人,记住,一定不要相信任何人,就连咱们的亲舅舅也不行,这一次要不是他,我……”
李承乾猛地捂住青雀的嘴,低声道:“不要说了,我不想母后再难受一次。”
李泰看着自己的大兄,哆嗦着站起身:“皇兄,借我一把刀,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天色大亮,晨钟没有响起,城门也没有打开,可万年县衙门的衙役却已经整装待发。
他们装备齐整,横刀、弓弩、牛皮盾,在他们身后,一队队的不良人站的笔直。
在今日,他们的木棒也换成了横刀。
颜善走出万年县衙门,轻轻地吩咐道:“任务很简单,跟好你们要跟的人,看好你们要看的府邸。
记着,在陛下没有回来之前你们所看的府邸不能出去一个人,丢一个,你们就拿自己的脑袋来还吧!”
“记住,这是陛下的旨意!”
说罢,颜善看着矢小夜:“先把长安县大大小小所有的衙役下大狱,记着是所有人!”
矢小夜闻言猛的抬起头,轻声道:“陈继师他们?”
颜善看着矢小夜淡淡道:
“我刚才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长安县大大小小所有的衙役下大狱,记着是所有人,我再重复一次,包括打杂的闲人,包括所有户曹,是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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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吩咐完一切,颜善一个人背着手朝着魏王府长史杜楚客的家走去。
裴行俭起了大早,他一个人也没带,大摇大摆的去了谯国公柴绍的府邸。
此时,府邸大门紧闭,裴行俭哐哐的捶着大门,片刻后大门开了一道缝隙,伸出了半个脑袋,好奇的瞅着裴行俭,明知故问道:
“这位郎君你是谁?你又找谁?”
裴行俭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公文,认真的打开,然后交给了门房,淡淡道:
“我是裴行俭,劳烦老伯把这个给柴令武,告诉他,让他自己去大理寺。
我还有要事要忙,晌午未至,可就不是我来敲门了。”
门房想到昨日自己家的府邸大门一日未开,作为府里的老人他瞬间就明白了很多事情,关上大门,快步的朝着里屋跑去。
城门开了,关闭了一日的赵国公府邸大门也开了。
长安依旧热闹,昨日皇城发生的事情好像没有什么人知道,但就在高大城墙的另一边,寇夫子在杀人,一排排的内侍缚手跪在沟渠边。
哭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一声令下,带着遮面甲的护卫划开了他们的脖颈,鲜血顺着沟渠和污泥混合。
在这群内侍的后面,还有一群跪着的守卫。
他们被打散了头发,光着膀子,静静地跪在那里,和那群哭泣的宫女内侍不同,这群人呆若木鸡,满脸木然。
大肥和布隆坐在远处台阶上吃着糕点,长长的陌刀搁在一旁,成群的苍蝇在陌刀上起起落落。
这两人说是单纯得可爱,看着也是憨厚无比,可大肥去过西域,布隆则在山野里见惯了杀戮。
或许。
在这两个人心里,除了自己在乎的人是人,其余的人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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