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咬住不肯松嘴,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你讨厌!”
贺时霆心疼,不敢再逗她,“我都拒绝了。那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我们宝宝的一根头发丝?”
楚楚哭唧唧地推开他,看到他鼻梁上深深的红印,仿佛是自己烙下的印章,有了几分满意,别扭道:“说得好听,你当我没见过世面吗?倚云楼的花娘生得那般俊俏,即便,即便不如我,美人投怀送抱,谁知道你有没有心猿意马。”
她越说越委屈,“我嫁给你,还怀了孩子,不美了,成了糟糠妻黄脸婆了,哪有外面的莺莺燕燕新鲜?”
贺时霆见她越说越不成样子,待要训她,见她黑眸中汪着的泪,又说不出重话,只好哄着,“我没让她们碰我,一根指头都没有。”
楚楚垂着眼,兴致不太高地拨弄着他的喉结,“这么说你还坐怀不乱了?”
贺时霆头疼,他就没碰过那些人,哪来的坐怀不乱?但他此刻也不敢答不是,只好勉强说了个是。
楚楚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娇蛮地哼了一声,拿玉葱儿似的指尖戳了戳他腰腹处的隆起,“还说什么坐怀不乱,我看你乱得很!”
贺时霆被她折磨了一早上,这会儿又被她这样撩拨,若是忍得住,早成圣人了,抓着她的手往下按,“只对你乱。”
楚楚被他突然的情话惹得玉面染满胭脂红,一时间都忘了把手抽出来。
忽而,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传来,“侯爷,夫人,该用膳了。”
贺时霆和楚楚不防,齐齐朝门口看去。
只见大病初愈,第一日走马上任的谨和站在门边,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俩。
楚楚不知怎么心虚起来,整个人伏到贺时霆怀里,没有再说话。
贺时霆清了清喑哑的嗓子,“行了,你下去吧。”
谨和看看侯爷鼻梁上的痕迹,又看看夫人心虚的背影,在心中叹了口气。孩子才两个月大,夫人年纪小,不懂事,怎么侯爷也这般胡来?
碧桃几个到底年岁小些,不通人事,想来这几日也不知劝诫。
贺时霆抱着楚楚去外间用饭,用完饭,又哄她喝了最后一剂安胎药。
楚楚磨磨蹭蹭地喝完药,谨和递上荔枝蜜饯,贺时霆接过,用勺子舀了一颗,喂到楚楚嘴里。
贺时霆见她含着蜜饯,小脸不再因为苦而皱巴巴了,笑着问她:“待会儿去宝楼午休?我们可以先下局棋。”
楚楚含着蜜饯点点头,又去拉他的手,示意再给一颗。
谨和候在一旁,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委婉道:“侯爷,夫人腹中胎儿月份尚浅,按规矩您和夫人该分房睡。”
楚楚闻言,吓得荔枝都不吃了,紧紧抱住贺时霆的腰,“霆哥哥!”
贺时霆拍了拍她的背,哄她把嘴边那勺蜜饯荔枝肉吃了,“不会分的,别怕。”
楚楚还是有些不安,委委屈屈地伸手,让他抱自己去宝楼,一路软声软气地撒娇,要他待会儿下棋让自己五个子。
贺时霆自然答应,帮她把腰间的斗篷掖得紧了些,抱着她逐渐远去。
谨和本该跟上去伺候,却被贺时霆转头时,瞥去的淬着寒光的眼神钉在原地。
她心中十分担忧,侯爷和夫人感情和睦是好事,只是他们俩和睦得与别人也太不同了些。
凡世间夫妻,开头再恩爱,相处几十年,最后大多也都同床异梦了,连举案齐眉的都少见。
可侯爷和夫人自开始就和别人不同——从没见过能恩爱成这样的。
夫人年纪小,惹人疼,爱娇爱闹,多数时候要侯爷哄着宠着才行。侯爷便一味纵着,简直像是没有底线的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