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燃的身体猛地一下悬空,吓得惊吓出声,下意识地伸出手臂牢牢勾住男人冷白修长的脖颈,深怕自己会掉下去。
“你快放我下来!”祝星燃羞得脸颊通红,挣扎时脚上的高跟鞋“咣当”一声掉在大理石地板上,露出莹白小巧的脚丫子。
祝星燃贝齿轻咬着下嘴唇,脸颊嫣然的绯红一直蔓延到耳朵尖:“别踩到我的鞋!”
霍庭恩偏头扫了眼,并未在意。
正好省了脱鞋的步骤。
卧室的灯打开,祝星燃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景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和霍庭恩一起倒向柔软的床褥间。
霍庭恩弯腰俯身,修长有力的臂膀撑在她脸侧,那双沉黑如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眸色深沉,隐忍克制许久的情绪一点一点显露,风雨欲来。
祝星燃不安地抿唇,呼吸也在骤然间全乱了,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想从霍庭恩的包围中逃出去,却被男人扣住了纤细的手腕,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按在枕头上。
对上霍庭恩暗流涌动的目光时,祝星燃耷拉下嘴角,眼睫轻颤,瞬间怂了,小声讷讷:“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粗”
今晚从祝家大宅出来,霍庭恩已经记不清,耳边回荡了多少遍祝星燃对祝兰萱说的那句话。
她的太太态度恍若随意,俨然从未把两人的婚事放在心上,自然也未曾把他当做合法丈夫看待。
霍庭恩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道不明的异样情绪,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像是挨了一记闷拳。
他生来就被长辈当做整个家族的继承人来培养,盛世和风下的他习惯了众星捧月,被人仰望高看,更没有经历过心情跌入谷底。
然而在今晚,他好像感觉到了这是什么滋味。
见面前的男人冷着脸,神情静默,一句话也不说,祝星燃只觉得背脊一凉,于是慢吞吞地伸出手,动作很轻地拽了拽霍庭恩白衬衫的袖子。
霍庭恩垂眸,目光冷冷淡淡扫过女人粉白清透的指尖,唇角缓缓勾起抹极淡的弧度,瘦削的薄唇掀动:“厌了倦了腻了,想换老公是吗?”
他一字一语重复着今晚祝星燃说过的话,嗓音低沉喑哑,沁着淡淡凉意。
祝星燃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慌张局促的眼神有些躲避,讪讪辩解:“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也太记仇了吧。”
明明在祝兰萱面前,他表现得很大度,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现在却跟变了个人似的。
还是说,这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霍庭恩没理会老婆的辩解,更不会信她说的“随口一说”,他眼底的温度散尽,慢条斯理地解开身前的领带,徐徐开口:“既然那么想换老公,那就一步一步来。”
祝星燃下意识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身体本能地想要后撤,却发现根本无路可退,只能看着危险一点一点向她逼近。
“你这话什么意思?”祝星燃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一开口软绵绵的声线便变了调。
霍庭恩俊逸的眉骨轻抬,骨节明晰的长指勾着那条黑色领带丢在一边,慢条斯理地重复:“什么意思?”
他勾唇,嘴角噙着抹明显的笑意,温柔无害的解释:“当然是做到厌。”
“做到倦。”
“做到腻。”
霍庭恩虽是笑着的,可每说一句,声线就会刻意加重,长指也随之落在祝星燃的裙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