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请都司治属下擅权之罪。”说完,洪天贵福下跪俯首请罪。
“起来吧。你做的对。何罪之有。”
作为一个下属,绝对不能仅仅充当算盘珠子的作用,拨一拨,动一动。如果下属不能发挥主观能动性,万事万物无论轻重缓急都要上司确定,那并不是在从旁协助,反而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洪天贵福磕头拜谢,起身继续说道:“这小子口风颇紧,原本拒不交代。后来我稍稍使用了一点手段,他终于交代了。”
我非常欣慰。洪天贵福虽然刚刚参与阴司工作,但并没有表现出初出茅庐的稚嫩,反而软硬皆施,颇有手段。
孺子可教也。
“经查明,此人下界之后,不知道通过了什么法子,贿赂了第一殿的差官,使用了自己年轻时的原名。经孽镜台一查,此名之前并无恶迹,故而直接允许其旧坊居住,毫无惩罚。”
这样的调查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在人间翻云覆雨只手遮天的魔王,在死后下界,人生地不熟之际,居然能贿赂第一殿差官,躲过了应有的惩罚?
若这都不算神通广大,那还有什么样的神迹能堪这个词语的形容呢?
“他现在叫什么名字?身在何处?”
“他现在使用原名戴春风。未免显得太过惹眼,我依旧任其在旧坊居住。杨蛋儿指挥已委托阴曹司故旧暗中监视。”
“好。做的好。”洪天贵福的办事能力使我非常赞赏,张弛有度,松紧适当。
我立刻抽出一支令箭,交付洪天贵福,说道:“洪协理接令。速速将戴春风带来正厅,不得有误。”
“得令。”洪天贵福立即起身,在厅外召集左右帮手,风风火火而去。
戴春风?果然有点手段。在这阴曹地府,能凭借这一手瞒天过海逃脱制裁的,我想整个阴曹地府也屈指可数了吧。
这样原本就神通广大的强人,若在同等情况下,我还真不是对手。若非我现在高居都司之职,还真是无法拿捏他。
不过这种人绝对不是池中之物。哪怕现在能为我所用,难道一直甘愿对我俯首称臣,忠心不二吗?当年常凯申都最终对其产生嫌隙,何况我呢?
我唯一能够倚仗继而控制压制他的手段只有利益和把柄。
利益,无非是权力和地位。把柄,这瞒天过海逃避惩罚的事件倒不失为一个绝佳的把柄。
在阴曹地府,地狱的折磨无穷无尽,可是比烟消云散更令人胆战心惊。
戴春风既然逃避惩罚,不惜偷天换日,瞒天过海,那看来地狱之刑就是拿捏他的最好的把柄。
我就不信他能不就范!
谋划停当,静等戴春风的到来。
一个多小时后,屋外传来由远及近的阵阵脚步之声。
这一阵脚步声,不同于当日夹送杨兴邦之时散乱无章的频率。今日似乎步伐齐整,众人一致的节奏。
来到第十殿这样的衙门,还能脚步沉稳,气定神闲?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