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鹤虽感于这姑娘临危援手,却也不愿听人摆布,道:“马如飞无意动手,在下也不勉强。”
钱山道:“姓凌的,谅你也不敢!”
——凌瞩本想邀战,但想想了性大师要他到麦家堡学艺,咬牙接受千余次的受创,寓意深远,实不该招摇。
而他却感觉不解,这一会已不再头晕眼花,手也不发抖了,至于逆脉上冲现在也已消失了。
他几乎深信,此刻动手,必然体力充沛,得心应手,但他淡然道:“敢与不敢,终有一天可以弄清楚……”
哪知马如运突然打消去意,道:“凌鹤,你敢再印证一次吗?”在马如飞来说,这一手是不大明智的。
凌鹤道:“马如飞,如果我是你,就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幸亏你不是,而你永远也不能变成我,你小子已引起武林公愤:人人必得之而甘心,你活不了半年的。”
“这是在下的事,不劳操心。”
“小子,你再接我十招……”这次是骑马冲了过来,马上挥刀,威力倍增,但龙头鳞尾鞭呼啸而起,一圈圈的光弧在人类视觉极致下,使马如飞的大刀不断地发出呻吟。
行家闭上眼也能听出来,那是鞭击刀身而不是刀击鞭身所发出的声音,人喘马嘶,同样负荷着无边的压力。
整整第十招,灵蛇似的鞭在马如飞腰上一缠,旋即收回,“刷”地一声,马如飞一件薄绸长衫齐腰一截两段,下半段由于没有扣子,冉冉飘落地上。
在轿中女子的“格格”娇笑声中,马如飞率众狂驰而去,现场上已静下来,只有奔马扬起的尘上缓缓降落。
凌鹤收起龙头鳞尾鞭抱拳道:“多谢姑娘援手之恩。”
“凌少侠不必客气,本姑娘只是以为这样败给他太不公平罢了。”
凌鹤道:“在下甚是不解,在下是宿疾,并非姑娘所说的时好时坏,而是与人动手稍久,就会复发,不知刚才力战马如飞为何没有再犯?反而真力澎湃不绝,大有取之不竭之势呢?”
那姑娘微微一笑道:“凌少侠,请到里面来谈吧……”
轿子抬入破庙中放于正殿内,轿夫退出庙外,凌鹤立于正殿外,现在他已看不清这女子的面貌了,只知她的发上有一朵小白花。
“正是,在下受人之恩,不能连人家的芳名都不知道。”
“你是知道,本姑娘是在此经过,适逢其会,并不要你报答。”
“姑娘施恩而不望报,在下却仍要铭记在心,俟机图报。”
“好,现在先谈点别的吧!武林传言你在麦家堡卧底?”
“确有此事,因盛传麦秀昔年参与谋害家父,在下潜于麦家堡侦察,且自武功方面予以印证,双管齐下,以免有误。”
“风传凌少侠在麦家堡纵火杀人,且旁及八大家的人物,可有此事?”
“这是不正确的,出事之夜在下和马夫因事离堡,而麦家父子又外出收祖……”
“凌少侠,传说你在麦家堡六七年之中,凡有大敌必由你接待,因而负创一千余次,几乎体无完肤?”
“不瞒姑娘,确有此说。”
姑娘叹道:“人身受伤千余次,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了,也正因为这痛苦而得宝贵的经验,凌少侠出招,实战经验太丰富,招各大家武学精英的缺点都改正过来了,而对方却又认不大清楚,不久前的马如飞就是一例。”
凌鹤心头一动,道:“姑娘可谓是有心人了……”
“是的,我是有心人,凌少侠,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答不答应?”
“姑娘提出之事,凌某能力所及一定作到。”
“那就请脱掉外衣,让我看看人身一千余条疤痕是什么样子。”
凌鹤面色微变、道:“姑娘,这举措对姑娘是一种猥亵,在下不能从命。”
“本姑娘不以为是猥亵,凌少侠不必矫在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