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鹤负伤吐血,正在踉跄后退,这一剑是很难幸免的,但是,那一千零八十条创痕所换来的万千个瞬间保命或攻敌的经验,都大重要了,在几乎不可能的体能、运劲、换气及角度下布出一鞭。
眼见叶伯庭的腰上衣衫裂碎,腰上有一圈血痕,几乎栽倒,但仍然和那年轻人疾窜入林,而凌鹤左肩上又添了一道血槽。
“叶伯庭……叶伯庭……孩子呢?”
“少主人……凌老弟……凌大哥……”眼见曲能直、姜子云和马芳芳自数十步外奔了过来,原来他们早就来了,只是不便露面而已。
“老弟……”曲能直看看他身上的伤,道:“决坐下来,我为你疗伤,谁要是相信叶伯庭的话,临死连裤子也穿不上。”
“可是那孩子在他们手中。”
“不要紧,我以为暂时他不会伤害孩子的。”
马芳芳焦的地道:“对‘一指叟’叶伯庭有这看法,是否大危险了?”
姜子云道:“马姑娘有所不知,他掳去孩子的目的,在于诱少主人上钩,作为香饵。
此番他骗黄氏兄弟为他们打头阵,本以为四个绝世高手轮番上阵,必可得手,哪知仍然灰头土脸,所以今后,他们还要利用那孩子,他们目前害死孩子是不智的。“
凌鹤道:“姜老,刚才我该追下去的。”
“少主人没有追去是对的。第一,你已受伤,流血不少,虽然那两拨人也受了伤,却也都不是重伤,万一他们四人在一起,或相距不远,你和其中二人交手,另外二人闻声赶到,以四对一的话……”
“不错!”曲能直道:“凌老弟,这是可能的,那四个人根本不讲什么身分。”
四人返回客栈,凌鹤还要问姜子云有关叶伯庭身边那年轻人是谁这些事,姜子云道:“少主人身上有几处伤,而且一夜未眠,一切都待你睡足了之后再说。”
凌鹤呐呐而止,上了床又对马芳芳道:“马姑娘,我看你还是和西跨院中那女人一起住,比较方便些。”
“好啊!我正有这意思,只是怕你不高兴罢了。好像自你见了她,一直是态度恶劣,这似乎有损君子形象啊!”
“好!你炔去吧……”
马芳芳去了西跨院,姜子云深意地看了曲能直一眼,两人返回他们自己屋中,曲能直道:“似乎凌老弟已开始关心姜不幸姑娘了,他叫马姑娘和姜不幸一起,就有互相关照,甚至不放心姜姑娘一个人住在西跨院的意思。”
姜子云低声道:“八成,叶伯庭必然对他说什么来着,所以少主人才有了转变。本来他是十分厌恶不幸的。”
曲能直喟然道:“情之一字所以维持世界,才之一字所以粉饰乾坤,可能叶伯庭认为姜姑娘的孩子就是凌老弟的,而且昨夜当面对凌老弟说过……”
姜子云道:“果真如此,少主人为何坚称没有那回事儿?别人我不敢说,少主人心地光明,绝不会说谎的。”
“这个我也弄不清,不过我也信任凌老弟,绝不是不负责任那种人……”
这工夫马芳芳正在和姜不幸低声交谈,马芳芳道:“姜姐姐,我的侄子叫小鹤,你的孩子也叫小鹤。”
“我准备给孩子改名字。”
“那又何必呢!姜姐姐,你认识凌大哥吗?”
“不……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对他像是有成见呢?”
“马小妹,不谈这个,你说今夜他去赴约,对方是谁呀?”
“好险!姜姐姐,要不是凌大哥武功盖世,换了任何人,八成不能囫囵着回来的。”
她说了一切。
姜不幸为之动容,道:“马小妹,你是说是他叫你来此和我同住的?”
“是啊。他说我俩住在一起比较方便。”
姜不幸心道:“莫非我错怪了他?可是他为什么硬不承认孩子是他的呢?这对我是多么残酷的侮蔑!”
“马小妹,睡吧!大家都累了……”
凌鹤醒来时,已是未正,姜子云已为他弄好了净面水。凌鹤道:“姜老,以后不要作这些事,我于心不安……”
“少主人,也唯有如此,老奴心才能安。”
洗了脸,姜子云叫了饭在屋中边吃边谈,这工夫曲能直也来了。凌鹤道:“曲大侠用过饭没有?”
“已经和马姑娘用过了,马姑娘吃过饭之后,说是要上街走走……”
姜子云道:“曲兄,你该跟她一起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