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扁鹊”不救人而抱着人原地打转,却恼了萧娟娟,她厉声道:“‘恶扁鹊’!”
“恶扁鹊”憬然道:“你……你叫我‘恶扁鹊’?”
萧娟娟大声道:“你是不是‘恶扁鹊’?”
恶扁鹊茫然点头,道:“仿佛觉得,我是‘恶扁鹊’。”
萧娟娟厉声道:“既是‘恶扁鹊’,为什么还不救凌大哥和姜姐姐?”
恶扁鹊忽然悲嚎着,道:“娟娟,我也是个凡夫俗子,我救不了他……”恶扁鹊居然嚎啕大哭,就像一个被夺走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这时姜子云也回来了,当他问明了一切,忽然跪在“恶扁鹊”面前,连连磕头道:“前辈……你无论如何要救救少主人,你一定要尽全力……前辈,如果你也不能,这世界上也就没有能救他的人了!”
姜子云失去一腿一臂,跪在地上流泪,旦瑟索顾抖。
“恶扁鹊”把凌鹤放在床上,却先把姜不幸救醒,姜不幸见凌鹤还是一样,再看看“恶扁鹊”师徒的表情,惨呼一声,又晕了过去。
凌小鹤被惊醒在内间大哭,此情此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泪下。
萧娟娟去抱起孩子,对曲能直道:“曲大侠,请你也看看凌大哥,就真的没有救了?”
曲能直当然清楚,只要还有办法,“恶扁鹊”绝不会不救,但他还是上前检查试脉。
盏茶工夫,曲能直叹口气走开,娟娟走近道:“曲大侠,怎么样?”
曲能直道:“娟娟,你还是去问家师。”他把姜子云拉了起来。
“为什么要问他?”
“因为他比我高明。”
“你告诉我,凌大哥的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
曲能直只是微微摇头而不出声,萧娟娟怒极,道:“我看你们师徒俩差不多,都是怪物!”
姜不幸再次醒来、萧娟娟把小鹤塞给她,这一手有点用,看在孩子份上,她必须克制自己。
“前辈!”姜不幸问“恶扁鹊”道:“是不是凌鹤已经无救?”
“恶扁鹊”道:“不……不!”
“不,那就是偏荣你快点救醒他。”
“不,不……”“恶扁鹊”有点语无伦次。
娟娟也许是急疯了,忽然扯着他的耳朵大声道:“你到底是听清楚了没有?”
“恶扁鹊”居然不以为忏,这是因为他忽然感到自己“恶”是够恶,“扁鹊”二字却还够不上,过去什么疑难杂症都没难倒他,忘年之交有难,他居然束手无策。
所以他自卑,甚至恨透了自己。
“恶扁鹊”长叹一声道:“娟娟,你想想看,有办法我会不救凌老弟吗?如果说,为了救他需要老夫的心作药引子,老夫也绝不会皱皱眉头的。”
姜不幸这工夫已为孩子喂过奶走出来拜倒,道:“前辈,难道说就不能使他救醒了再说?”
“恶扁鹊”摇摇头道:“你们哪里知道,救醒了人,十之八九武功全废,且可能变成痴呆。”
娟娟大声道:“如果不弄醒,会有什么好处或坏处?”
‘恶扁鹊’道:“蒙面人根本就没打算让他活着,所以击中他三四掌,已把他的太阴肺经、阳明大肠经、太阳小肠经、厥阴心包经、太阴脾经、阳明胃经、少阴肾经、太阳膀肮经、厥阴肝经以及少阳胆经等等全部震断。”
众人大惊,姜子云道:“全部震断人还会活着?”
“恶扁鹊”道:“只有少阳三焦经尚未震断,但也受了伤,换了任何人,必已死去多时了,老弟的底子厚,尚能苟延残喘。”
姜不幸悲声道:“前辈,你还没说救醒他有什么坏处?”
“这道理很简单,救醒之后,他有了意识,会消耗他微弱的生命力,也可以说是精神、武功必废。不救醒可拖久些,但也有坏处,他昏迷越久,醒后成为白痴的机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