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陈家旺踏着最后一丝光亮回到家中,就见小溪正端坐于油灯下,飞针走线。
当看到她手中所拿之物时,不禁眉头微皱,主要是自家娘子在刺绣方面实在没有天分,可她却偏偏不服输,势必要绣出个好看的荷包才肯罢休。
在他看来有那功夫,还不如歇一会,反正家中衣物有几个丫鬟做。
看到他回来,小溪立马放下针线,笑靥如花地问道:“相公,你回来了?累坏了吧!”话落,便伸手接过男人的短打挂在了墙上。
“我不累,倒是娘子你,不是念叨要去铺子吗?可否去了?”陈家旺将衣裳递给小溪后,就来到睡得香甜的小儿子近前。
似乎到家第一件事,就去看小儿子,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小溪听闻此言,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别提这事了,非但没去上,还与人干了一架,甚至出了人命。”
想起这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是打算去铺子的,结果一下午,啥啥没干成。
当听到小溪那句与人打了一架,还出了人命,陈家旺犹如五雷轰顶,脑袋嗡嗡作响,仿佛要炸开一般。
“那娘子你可有受伤?”陈家旺一脸紧张,将小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确定她真的没有受伤,这才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见他如此模样,小溪轻轻摇了摇头,“放心吧!我非但没有受伤,还出了一口恶气呢!”
“快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陈家阳的印象当中,小溪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如果不是外人惹恼了她,绝不会轻易动手。
所以他愈发好奇,到底是与何人打架,娘子在镇上似乎也没什么仇家,当然,那个刘美娥除外。
不过,自从上次在银楼偶遇过一次,便再也没见过,总不能又找上门来了吧!
陈家旺刚想开口问是不是刘美娥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就听小溪如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听到有人欺负大丫,便赶过去查看,没想到却是那王氏,继而争吵起来,怎料王氏竟将她的亲孙子给推没了,是这样的吗?”陈家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细细地梳理了一番。
“对啊!主要是那王氏的骂的太难听了,实在是欠打,不然,我怎会动手,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便会被传成是悍妇,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温婉形象,也将荡然无存。”小溪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
“放心吧!无论外界如何传言,在我心中娘子永远是最温柔的,不过,那王氏也着实可恶,竟然追到镇上找事,我看此次张家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陈家旺觉得王氏简直是在触碰小舅子的底线,你虽是他娘,但也不能如此欺人太甚,都说爱屋及乌,真不晓得她是否真心疼爱田宝儿这个儿子。
“嗯!且不说张家了,怕是田宝儿也不会轻易罢休,只可惜不能亲眼目睹王氏被众叛亲离的惨状。”
小溪从田宝儿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母亲可谓是恨之入骨,实在想不通王氏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莫非是浆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