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没有脸再回去见她了。
如果他没有赶上,他应该会后悔自己没有死在这个时候吧。
“赵光!”
姬安歌的喊声响在耳边,赵光没有回头。
他甚至无法分辨,姬安歌是不是在哭。
在地上翻滚之时,他眼角的余光看见姬安歌想要往湖中跳,但被十几个西戎骑兵捉了回来团团围住。
再然后,他就看不见她了,只看见如虫子一般密密麻麻围上去的西戎人。
她一定恨死他了吧,一定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吧。
重骑兵往前移动,赵光离第十翟王的位置,还剩五十步。
看着红着眼继续往前冲的赵光,十翟王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
在他眼里,中原男人都是些软蛋,看重所谓的礼义廉耻。如果自己带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了,中原男人就会在第一时间崩溃。
他一直很爱看这样的场面,时不时就会去捉些奴隶夫妻来玩弄取乐。
可此时单枪匹马向他冲来的小子,却无情的不像个中原人。
赵光冲至第十翟王马前十几步,遍体鳞伤,却依然没被人拦住。
“一群废物!”
第十翟王恼羞成怒抽出马刀,周围亲卫将他环环围住。
已经冲到了最前面,赵光已经无法再闪躲。望见自己贴身卫士朝那血人举起雪亮的马刀,十翟王哈哈大笑,“贱种,去死……”
男人的笑意僵在了嘴边。
十翟王忽然发现,自己贴身护卫的脑袋似乎有些不对劲。
咕噜一声,戴着头盔的脑袋从肩膀上滚了下来,换成了一个被鲜血染红的脑袋。
那个脑袋上,有着一双和他颜色相同的琥珀色眸子。
赵光隔着热气腾腾砍得光秃秃的脖子,伸手揪住了对面中年男人的头发。
“陛下!”
不远处的马车里传来一声惊呼,但第十翟王已经听不见了。
赵光跳上第十翟王的马,盯着拎在手中戴着羽冠的脑袋。
“你才是贱种。”
周围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骑兵全都骇然后退,但赵光无心顾忌这群人,他将第十翟王的脑袋狠狠砸在马背上,“驾!”
翟王的座驾如流星一般冲出。
……
……
当无数双手向自己的身体伸来的那一刻,姬安歌想过咬舌自尽。
在看见那个少年听见她的呼喊没有回头时,姬安歌如同置身冰窟。
衣物被扒光,肉体被蹂躏,与其活着遭受这样的屈辱,那不如就这么一了百了。
直到底线即将被突破的最后一刻,姬安歌都没有喊救命。
她有她的骄傲,也有自己的尊严,即便她的尊严几乎已经被侮辱殆尽。她作为一个天生的修行者,她无法拯救自己,但至少能够杀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