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继烈道:“在下姓田……”
林百合道:“田老爷子是我聘请的,现掌后庄总管,专门负责我爹的安全。”
秦天祥哦了一声,道:“小婿患病多年,的确需人保护,有田兄在这儿,我也可以放心了,田兄,咱们好像有些面熟,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
田继烈笑道:“堡主好记性,二十年前,在下曾因腿伤去红石堡求过药,与堡主有一面之识。”
秦天祥目光连闪,突然身躯微震,失声道:“莫非是‘千里追风’田大侠?”
田继烈道:“不敢,那是当年匪号,如今嘛,连蜗牛也追不上了。”
秦天祥呵呵大笑,又关切地道:“田兄的腿疾想必早已痊愈喽?”
田继烈道:“不错,痊愈是痊愈了,只是真腿换了一条木装假腿。”
秦天祥故作惋惜之色,连声道:“可惜,可惜,若子母金丹能治疗外伤,便是十粒金丹,秦某也不会吝啬,无奈药不对症,爱莫能助,秦某真替田兄扼腕。”
田继烈笑道:“好在损失了一条腿,终算保全了一条残命,堡主不必替在下惋惜,请入厅奉茶。”
秦天祥似有无限感慨,叹口气,跨进了大厅。
应飞望望林百合,也跟着低头而入。
林百合对秦天祥和应飞都没有拦阻,却一伸手,挡住了柳寒山和翠蝶四姬,冷冷道:
“对不起,寂寞山庄从不招待下九流人物。”
柳寒山知道她是记恨易钗之仇,满脸谄笑道:“林姑娘,您是菩萨心肠,宰相胸怀,大人不记小人过,从前柳某瞎了眼,开罪子姑娘,可是,现在我已经改邪归正了,秦堡主命我跟来,就是要帮助姑娘,将功赎罪的。”
林百合叱道:“我没有什么用得着你姓柳的帮助。”
柳寒山道:“姑娘不知道,现在有人在外假冒令尊,夺走了府上传家之宝,秦堡主特命我跟来指认。”
林百合道:“那你就该到红石堡去,咱们这儿可投请你,快滚吧!”
柳寒山还想央求,林百合脸色一沉,道:“叫你滚就快滚,再噜嗦—句,可别怪我命人赶你出去!”
秦天祥忙道:“百合,看在外公份上,让他们进来吧,等一会的确有事用得着他……”
林百合冷哼道:“咱们寂寞山庄是清白干净所在,不能容荡妇淫娃来沾染。”
秦天祥道:“那就让柳相公进来,让四姬暂且在庄门略待片刻,这总行了?”
田继烈也从旁调解,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林百合,放进柳寒山,却把翠蝶四姬赶去庄门候等。
柳寒山虽不情愿,无奈被秦天祥所迫,只得眼看着四姬被押了出去。
秦天祥处处忍让,不惜委屈求全,仿佛对林百合颇怀歉疚,对田继烈则一派亲切,大加笼络。
入厅坐定以后,略加休息,秦天祥便提及正事,肃容说道:“百合,你母亲是我唯一独生女儿,血脉相续,不容争辩,过去的误会,外公也不必跟你再作解释了,总之,你们父女二人,就是外公的骨肉,你们的安危,做外公的不能不关心,这次为了有人雇凶寻仇,外公才把你爹接去红石堡,没想到竟有人假冒你爹,由郝金堂手中夺走了香罗带……”
林百合冷冷道:“郝金堂是你老人家的朋友,利用替身假冒爹爹,不也是你老人家的主意吗?”
秦天祥并不分辩,自顾接着道:“香罗带是你们林家传家之物,绝不能落在外人的手里,郝金堂做出这种卑鄙可耻的事,外公绝不会放过他,所以,亲自赶往洞庭……”
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林百合却默然没有开口。
秦天祥继续道:“可是,我在途中遇见柳相公,才知道香罗带已经被你父亲夺回来了,而且听说你父亲的病业已痊愈,武功也已恢复,十招之内,就胜了郝金堂,我得到这个消息,真是太高兴了,因此才连夜折返,赶来看看你们父女。”
他一面说,一面注意林百合的反应,谁知林百合神情木然,一点反应也投有。
应飞接着道:“姑娘,柳相公说的是真是假?令尊若在庄中。可否请来大家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