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德禄也瓮声瓮气的道:“要说忠心,千百年谁比得过狄武襄、岳武穆、宗泽宗爷爷、韩世忠韩蕲王?他们是哪般下场?李大人不要错了念头!”
“哈哈哈哈,”李鹤轩一阵长笑,霍的站起身来,“两位说地是,大宋三百余年,到如今气数已尽。 李某痴心妄想,要随着楚总督做个凌烟阁上标名姓的开国元勋,决不做那风波亭上的一缕忠魂!”
侯家兄弟相视一笑,扯开衣襟露出里面的软甲,又从怀里摸出匕首扔到地上,推开门,喝散外面全副武装的十多个水兵。 二人哈哈笑道:“亏得李大人没有错了念头,否则我兄弟难免得罪了。 ”
“原来贤仲昆早就是琉球的忠臣、大宋的叛逆,李某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提前做了点手脚,”李鹤轩从怀中摸出个玉石盒子,拈出两颗异香扑鼻的药丸,“方才为防着两位做出对不起楚总督地事情,不才往茶水中添了点料,若不吞下解药,三刻后就要毒气攻心。 ”
“你!”侯家兄弟抢过药丸吞下,苦笑道:“李鹤轩,你真他妈不是东西!”
李鹤轩拱手长揖:“谢二位夸奖,方才二位不是预备一言不合,便要将在下乱刀分尸么?彼此彼此。 ”
“彼此彼此!”三人同时狂笑起来。
船上的水兵、炮手只觉得莫名其妙,三位大人,为何笑得这般**呢?
第137章 劫驾
“陆秀夫,你、你真是个大忠臣呐!”见到楚风,赵筠才明白为什么杨太后会突然下懿旨将自己赐婚下嫁。
“今日是逃往琉球,拿我嫁给楚总督;假如不是琉球,而是逃往占城、三佛齐,便要我嫁给占王、三佛齐土王?父王啊父王,你睁开眼看看,看看你同朝为官的这些人,是个什么嘴脸!”
赵筠恨声冷笑,杨亮节、陆秀夫、张世杰、苏刘义、陈宜中,父亲的死,这一班人都脱不了干系!他们人人手上都沾着父王的鲜血!
可怜刚刚从处州起回父王骨骸,下葬还不到半月,这班人又把主意打到了女儿身上!赵筠此刻,对朝廷再无半点感情。
被赵筠喷着火焰的眼神扫过,陆秀夫、苏刘义、张世杰一个个低下了头,不敢和她的眼神相碰。 他们知道,秀王的死,当时自己就算没有推波助澜,也是袖手旁观了的,如今又把主意打到他女儿头上,真真是羞愧难言。
楚风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水,时不时吃点东西,看这几个正人君子们怎么答话。
张世杰苏刘义翁婿,一个武人、一个熬成武人的进士,互相看看,苦笑着摇摇头,实在无话可说;陆秀夫则抱着死忠,手指心口,硬着头皮道:“大长公主殿下明鉴,陆某出此下策,绝非个人名位,全在这里对大宋的一点忠心。 殿下世代天潢贵胄,荣华富贵与国同休。 当此危难之际,若能挺身而出,则上对得起故秀王地谆谆教悔,全他忠王名节,是为殿下之孝;替朝廷和戎靖边,是为殿下之忠;行朝与琉球不起兵戈,百姓免于涂炭。 是殿下之仁;两宫巡狩琉球利于兴复大业,为复兴列祖列宗江山社稷而行此。 是殿下之义。 行一事而忠孝仁义四德全也,殿下何乐而不为?”
赵筠双目通红,失声道:“列祖列宗、列祖列宗,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咱们大宋又沦落到要靠女人保全的境地了!好一个三百余年江山,好一班忠臣良将呐!”
说罢回首对楚风惨然一笑,语声中有了诀别的味道:“楚兄。 小妹今日不让你为难!”突然从头上发髻拔下支金钗,顶在自己喉咙上,只见那钗四五寸长,前端锐利、两边开刃,哪儿是金钗,竟是柄小小的鱼肠剑!
一个养在王府深闺中的公主,竟会如此烈性!陆秀夫等人面面相觑,殊不知。 蒙元屠刀下从容赴死的秀王,他的女儿又怎么会懦弱胆怯呢?
“放楚风走,否则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反正你们逼死了父王,也不在乎再逼死一个孤女!”
张世杰、苏刘义脸上涨得通红,殉国忠王地遗孤,被逼到这般境地。 算个什么事?两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秀夫面色煞白,想要呵斥卫士上前,又顾虑着真逼死了公主。 有宋一朝,虽然宗室一般不拿权,但朝野最重尊卑礼义,赵筠是册命的大长公主,当今官家地皇姑、杨太后的小姑子,她要蛮做,漫说官家不能拿她咋的,就是身为嫂嫂的杨太后。 也担不起逼死小姑子的罪名。
赵筠心情激荡。 捏着鱼肠剑的手抖得厉害,陆秀夫看着一颗心悬在半空。 这一下扎进去,莫说自己万死不辞,就是两宫圣上,后世史书中永远都洗不清污名!
锐利的剑锋抵在白皙地脖子上,刀锋陷进了肉里,一滴殷红的血浸了出来。
“楚某虽然不才,生死关头,还没沦落到要靠女人保护。 ”楚风看着陆秀夫,脸上露出讥诮之色,捉住赵筠握剑的手,轻轻挪开,“不急,再等会儿,咱们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
楚风手指在她脖子上一按,赵筠愕然,却见他当着陆秀夫几人,众目睽睽下把沾的一滴血舔掉,嘻嘻一笑道:“筠妹,这行朝怕是容不下你我了,琉球岛风光殊异,可愿屈尊一行?”
法本全身湿漉漉的游回了炮船,和李鹤轩、侯家兄弟一见面,都说朝廷怕是要做那“莫须有”的勾当了。 侯德富立刻集中了全船水兵炮手,给他们训话。
“各位兄弟,可知道文天祥文丞相是忠臣还是奸臣?”
文丞相是忠是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