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致图让戚菁菁先回去,让他再考虑一下。
杜致图拨通了乐立的手机,询问他对下岗工人的处理意见。
乐立想了想说:“我觉得可以这样,让邱宇捷尽量多接收一些人,剩下的搞一场人员推介会,请丰市和丰港开发区的企业现场招聘。如果还不能解决的话,贺雨馨的新商业集合体需要大量人员,可以让他们去应聘。”
杜致图觉得眼前一亮,特别是贺雨馨这个新商业集合体,确实有吸引力,他对乐立说:“贺总这个新商业集合体,大概需要多少人?”
乐立应道:“具体现在还说不清楚,至少得需要500人。”
杜致图高兴地说:“好的,我知道了。”
两天后的夜晚,在丰市一家中档饭店里边,丰市色织厂厂长甄友年邀请其他五家棉纺厂的厂长在此就餐,他们是:纺纱厂厂长王津丹、织布厂厂长贺单翼、线毯厂厂长丁益明、印染厂厂长兆率、毛巾厂厂长齐湘云,六个人当中只有齐湘云是个女的,她本来不想参加,但架不住甄友年软磨硬泡,就只好答应来了。
等六个人到齐后,甄友年打开了几瓶茅台酒,哭丧着脸说:“兄弟妹妹们,咱们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说不定就没地方吃饭去了。”
纺纱厂厂长王津丹说:“老弟,你这是得到啥消息了吗?快给哥几个透露一下。”
甄友年神秘地说:“不瞒各位,我这绝对是第一手消息,事关咱们六个棉纺厂的最新改制决定,今天下午刚刚做出的。”
毛巾厂厂长齐湘云撇撇嘴说:“老甄,你快拉倒吧,故弄玄虚,就咱们几个破厂子还能怎么改?能改到哪里去?”
其他几人也都哄笑起来,张罗着尝尝甄友年带来的茅台酒。
甄友年啪地一拍桌子,把其他几人吓了一跳,他用手一一点指着其他人,嗤笑道:“你说你们几个就怎么当的厂长呢,一点敏感性都没有。我告诉你们,今天下午市政府刚刚做出的决定,准备把我们六个厂子打包卖给一个外地来的大老板,出售价格一个亿。”
其他几人都张大了嘴巴,齐齐地惊呼一声:“真的吗?”
甄友年点点头说:“我这个消息绝对是真的,咱们哥几个的好日子到头了。据可靠消息,这六个厂子的管理人员一个不留,自谋职业。”
王津丹是个暴脾气,点火就着,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愤地说:“妈的,我们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凭啥让我们自谋职业,这个新厂子不也得需要人管吗?”
甄友年冷笑道:“需要人管,也不需要你去管,你看看你把纺纱厂管成啥样了,亏了个底朝天,连自己吃饭的钱都没有,还好意思说呢?”
王津丹气得憋红了脸,但确实哑口无言,他当了五年厂长了,把一个好端端的厂子愣是带入了破产边缘,除了空荡荡的厂房和仓库外,也就剩了丰市纺纱厂那块破牌子了。
甄友年接着道:“各位,我今天召集大家,就是告诉你们,这个打包出售的大趋势已经改变不了了,咱们需要联合起来去找工业局,找戚菁菁,让她给咱们安排一个工作,找个去处。如果真的让咱们自谋职业,那么估计都得喝西北风去。”
这几个人群情激昂,接着酒意,就发了不少牢骚,最后商定,明天带着所有副厂长以上的领导们,集体去工业局找戚菁菁请愿,不给个说法决不罢休。
尽管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但还是把甄友年带来的几瓶茅台酒喝光了,才结束了当晚的酒席。
在回家的路上,被冷风一吹,齐湘云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她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