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清和换了只手,屏幕短暂的轻晃后,他笑了声,说:“拆坏了就结婚,除了你,别的赔偿我都不接受。”
沈千盏心口一缩,像淬了辣一样,瞬间火烧火燎。
她鼻息微微急促,一时竟没能吭声。
理智上,沈千盏认为他是在顺口开玩笑。
但感情上,结婚这个话题过于正式,即使他是随口一说,沈千盏也难以应答。甚至,她内心还有一小片角落隐隐觉得,季清和没在跟她开玩笑。
如果她敢答应,季清和故意把钟表拆坏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这么一犹豫,季清和也知道了她的意思,打趣道:“这么难回答?”
“那倒不是。”沈千盏皱着眉,一脸认真:“我在分析这算不算求婚,如果算,我有点亏。如果不算,我还是亏了。”
季清和挑眉:“哪里亏了?”
沈千盏答:“肾亏。”
季清和一怔,起初没想明白她这逻辑思维是怎么运转的。
前者亏,可以理解成这样求婚过于草率,别说钻戒和仪式感,就连求婚态度也没有,缺乏诚意。
后者这肾亏,从何谈起?
他正要问,门外脚步声嘈嘈。
明决在休息室外敲了几下门,轻声提醒:“季总,会议要开始了,得尽快入席。”
季清和抬腕看了眼时间,回:“知道了。”
沈千盏原先只听见有人说话,并没听清对话内容,见他低头去看手表,才意识到他的休息时间已经结束。
“你先去忙吧。”
季清和颔首,起身后,没立刻挂断视频,边走边道:“忙完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沈千盏本来也没想等,但说实话太伤人,她十分善良地选择了隐瞒:“好。”
话落,她自己也觉得过于冷漠,清了清嗓子,补充一句:“你也是,早点休息。”
季清和莞尔。
他在门后停住脚步。
一门之隔的地方,西装革履的商界大佬们正三两交谈着回到座位。
他握着手机,对沈千盏说了视频挂断前的最后一句话:“你知道我们现在像什么吗?像刚适应恋爱关系,学着相爱的小朋友。”
挂断视频后,沈千盏对着微信对话框发了一会呆。
意外的,她竟然很赞同季清和最后那句总结。
明明两人关系匪浅,在亲密关系里也契合得像是严丝合缝定制生产的,但在恋爱关系上,不知是缺乏经验,还是尚在磨合的原因,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她没这么贱吧!
——
拜季清和这句话的影响,沈千盏今晚入睡得尤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