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林根的独裁者。”
“林根?”拜伦皱起眉头。他以前好像听过这个地名,却忘记是在何时何处听来的,“为什么是他?”
“林根是最后一个被太暴人掳获的王国,或许应该说,它不像其他王国那般顺服。这样推论难道不合理吗?”
“目前为止还好,但你还能推出些什么?”
“假如你想要另一个理由,那令尊也跟这件事有关。”
“家父?”一时之间,拜伦忘记父亲已经去世,他心中看见父亲站在面前,高大的身形强健如昔。但他立刻想起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锥心的悲痛。“家父怎么会和这件事有关?”
“六个月前,他来到我们的宫廷。至于他的目的,我也获悉了一点概念,因为他和我堂弟亨瑞克的谈话,被我偷听到一部分。”
“哦,伯伯。”艾妲密西娅不耐烦地说。
“亲爱的侄女?”
“你无权窃听父亲私下的谈话。”
吉尔布瑞特耸了耸肩。“当然没有,但那样做很有趣,而且也很有用。”
拜伦插嘴道:“等等,慢着。你说六个月前,家父到过洛第亚?”他感到越来越激动。
“是啊。”
“告诉我,他在那里的时候,有没有见到执政者收藏的原始时期文物?你曾经跟我说,执政者搜集了大量有关地球的资料。”
“我想应该有,那座图书馆相当有名气,通常都会欢迎重要访客参观,只要他们有兴趣。不过很少有人感兴趣,而令尊却是例外。没错,我记得非常清楚,他在那里几乎待了一整天。”
那就对了,父亲第一次要他帮忙,正是半年以前。拜伦说:“我猜,你自己对那座图书馆也很了解。”
“当然。”
“里面有没有任何资料,提到地球上有一份文件,具有重大的军事价值?”
吉尔布瑞特一脸茫然,显然内心也同样茫然。
拜伦说:“在地球史前时代最后几世纪间,一定曾有一份那样的文件。我只能告诉你,家父认为它是银河中最有价值的东西,而且也是最具威力的。我本来应该帮他找到,但我过早离开地球,而且无论如何,”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他也死得太早了。”
吉尔布瑞特却仍显得一片茫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了解,六个月前,家父首次对我提起这件事,他一定是在洛第亚的图书馆发现的。如果当时你一直在场,难道你就不能告诉我,他发现的究竟是什么吗?”
吉尔布瑞特却只是猛摇着头。
拜伦说:“好吧,继续说你的故事。”
于是吉尔布瑞特说:“令尊和我的堂弟针对林根的独裁者做过讨论。虽然令尊措辞十分谨慎,拜伦,但我还是听得出来,独裁者显然就是这个密谋的发起人和领导者。
“后来,”他显得有些犹豫,“有个林根使节团来访,由独裁者亲自率领。我……我将叛军世界的事对他说了。”
“你刚才明明说,你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拜伦道。
“只有对独裁者例外,我必须弄清楚真相。”
“他对你说了什么?”
“几乎什么也没说,可是当时他也得谨慎行事。他能信任我吗?我可能在为太暴人工作,他又怎么知道呢?但他并未全然回避,那是我们唯一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