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那声“岳父大人”后,沈鸣山又差点因这句“入赘”崴了脚。
齐景轩身边的几个禁军也是一惊,看看沈鸣山又看看他,满脸的一言难尽。
沈鸣山虽早知这晋王不靠谱,但因齐景轩素喜旷课,一次都没在他的课上出现过,所以两人无甚接触,他对他也就无甚具体的了解,多在传言中听到他的名字,哪想到头回打交道就是今日这般情形。
沈鸣山急着去请大夫,实在无暇与他多说,丢下一句“王爷莫要胡言乱语”便准备离开。
齐景轩却挡住去路,道:“沈大人,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可以入赘!只要你答应,我今日便过门,这就搬到你家去!”
搬到我家?
沈鸣山本就着急,这会儿更是又急又气。
你与我女儿之间发生了这种事,还想搬到我家去住?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他满腔怒火几欲喷薄而出,因惦记着身子不适的苏氏才强忍了下去,道:“我有要事在身,还请王爷不要堵住去路!”
说完就要绕开他。
奈何这条胡同实在不宽敞,沈鸣山一侧步就又拦过来。
“岳父是要入宫见我父皇吗?那你不必去了,我方才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他已知道是我的过错了。岳父若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明日上道折子骂我便是,实在不必多跑这一趟,咱们还是先说说入赘的事吧。”
这一口一个岳父叫的沈鸣山怒火中烧,厉声道:“本官与殿下素无瓜葛,何来岳父之说?还请殿下慎言!”
“以前无瓜葛,现在可以有了啊!只要本王入赘,那沈大人就是我的岳父了!”
齐景轩一本正经道,觉得自己说的半点没错。
沈鸣山认不认他这个女婿他不管,反正他是认定了这个岳父了!
两侧院墙内早有街坊邻居听到热闹探出脑袋来看,这会听他这么说,有人没忍住笑着冒出一句:“入赘是男方嫁到女方家里去,那不能叫岳父,得叫爹!”
这话引得其他看热闹的人一阵哄笑,齐景轩却不以为忤,反而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长身一揖张口就要叫爹。
沈鸣山一看他张嘴就觉不好,下意识道:“住口!”
齐景轩动作稍顿,但很快就继续流畅地一揖到底,回道:“是,父亲大人。”
这“父亲大人”又让胡同里响起一阵哄笑声,跟在齐景轩身边的禁军抬头望天,只叹这丢人的差事怎么就轮到了自己。
沈鸣山则被气的面皮直抖:“你……你简直……”
话没说完,胡同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宫里安排的太医和宫女来了。
周太医一进胡同口就看见前方的晋王一行人,他先上前给齐景轩见了个礼,这才对沈鸣山道:“沈大人,下官奉命前来照看令爱,既然正巧碰见了,那就劳烦大人带个路。”
“奉命?”
沈鸣山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齐景轩。
周太医忙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道:“是奉陛下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