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赤着上身如同游鱼入水,在海下遨游潜底,带回丰厚的无主之物,每一位都显得格外体格健壮、年富力强。
就连顾家阿妈与其他女海民们也纷纷脱去了厚重的冬衣外袄,日常穿着轻薄省事,整个海上呈现出一副全新的度夏面貌。
陶粟没有土著民们那般优越的体能与强壮的体魄,她小腹处略微隆起,身上还穿着防寒的薄袄与棉袜,看起来娇气异常稚贵显眼。
海上人来人往以后,顾川带着她趁新鲜同里头的货贩换过几次东西。
借着买卖的机会,陶粟便将空间里一些不起眼且常有的,诸如棉布针线、粮油菜种等物拿了出来,放到明面上使用。
有别人丰厚的战利品在前,顾家小租屋内一些时鲜物什并没有得来任何人的怀疑。
毕竟海岸聚集地里近来捞获交换到的新物事太多了,连只有内陆才有的车轱辘轮胎都被人好运地捞到了四五只。
虽说上面锈迹斑斑,但磨锃亮了同样也能拼接成一条崭新牢固的轮胎船,别提有多叫人感到艳羡。
而再次回到海上以后,陶粟跟顾川同分了家的顾阿妈、顾洋并不邻住在一起,中间隔了其他的闲置排屋,又有长长的排道做阻隔,因此双方都有很大的私密空间。
每次他们见到陶粟又穿换了新的袄服与袜鞋,全当是顾川在外面给她换回来的,并不会多嘴询问,两人在长达两月的潜移默化下,早已习以为常。
这一天傍晚,临近吃夜食的时候,海风温凉泛暖。
聚集地附近的海面上还分布着零星巡逻的海民,至于顾川与顾洋一早开着小油船带其他一批海民们去了近海的海底挖掘新藏货,还没有回来。
昼长夜短的天光还大亮着,陶粟稍稍显怀,一边往嘴里塞吃松软喷香的糕点,一边站在小租屋前被特意加固过的海排道上等待顾川回来。
随着胎儿月份的增加,她的怀相也愈渐稳固了起来,但与此同时,陶粟的身体里也发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渴求反应。
饿,很饿。
莫名其妙的饥饿感如影随形,仿佛无论她吃多少食物都无法被满足。
在陶粟这样的状态下,空间中近两个月开出来六十多个储物格,满满当当都是些种类繁多的农种果蔬、冷鲜冻肉等物。
她将食物与食材存放在空间的上层,作为自己与顾川的独享,其他的则分门别类堆叠成一座座小山,预备着趁合适的时机拿出来,好改善外面人的生活。
天色渐渐泛黑,眼见顾家兄弟俩一直没有回来,顾阿妈也忍不住走出排屋张望。
她见到候在外面的陶粟,脸上泛起温和的神色,张口唤道“阿粟,今晚过来吃吧,我做了青菜海蘑汤。”
说起青菜,顾阿妈所种几盆菜蔬的种子与土都来源于陶粟盆坛里的分盆,那些顾父所给的种子发芽得寥寥,陶粟索性全播上了空间里的菜种,长势果然极其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