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想了一下,说:“我师傅终日浑浑噩噩的,估计不会问,问的话我也可以含糊过去,至于师门的长辈,我使的是‘木棉掌’,他们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
“你坚持就好。”吴鹏威抬头笑了下,看下窗外的天色,说:“不早了,你该回去服侍你的师傅了,我也该如吃饭了。”
“好,那我走了,兄弟你好好照顾自己。”王恒拍了拍吴鹏威的肩膀,出了屋门。
吴鹏威这才低下头,用手摸了摸崭新的棉衣,微不可及的叹息了一声。
………………
月色如银,夜幕悄然降临。
吴鹏威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如同烟雾一般在夜色中穿梭不定。
起伏崎岖的山路丝毫不能对他产生一丝的牵绊,他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掠过重重山石,轻飘飘的不着一丝力道。
这正是昔日武道联盟的上使教授他的“浮波”身法。
轻盈如波,通顺无滞。
前行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吴鹏威来到一处荒僻的山头,这山头除了丛生的荆棘以及一些高大的树木之外,杂乱的别无一物。
吴鹏威却仔细的在山头上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不放过一处隐蔽的所在,他甚至将荆棘和一些巨大的石块都试着移动或者敲打,试图触碰到一些隐秘的机关,只可惜,花费了巨大的精力,结果还是徒然无所获。
神秘的“水镜宗”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镜花水月,难以寻测。
“唉,又是个没用的山头。”
吴鹏威叹息了一声,心中多少有些沮丧。
这半年来,一旦有了空闲,他每日就会在附近的山头寻找“水镜宗”的下落,只不过往往都是空手而归,雁落山脉附近三分之一的山头他都已经依次找寻过了,没有收获。
而这余下的三分之二山头大多是其余门派的属地,自然也不会和“水镜宗”有关联了。
夜幕低沉,只有呼呼的晚风不断从耳旁呼啸而过,吴鹏威抬头望着天边的那一轮弯弯的明月,心里百般滋味。
到底何时才能够找回自己的母亲?
吴鹏威眯起双眼,静静的品味着夜的深沉,孤独的站着,月色照在他的身上,影子在地上拉的修长。
过了好一会儿,吴鹏威才从静思中回过神来,他开始思考分析白天见过的一些武技。
只有在分析武技时,他才能忘记目前的困境,从而获得一丝简单的快乐。
落日宗的技法十分繁杂,其中以火系武技最为出名,但很遗憾的是,落日宗弟子中最强的“落日五英”吴鹏威只见过仇山的身手,其余四人则没有见过。
其中仇山的人字类土系武技“崩山手”威力极大,比起当日在临危城中遇到的李不孤施展的“裂地手”无论是精妙的程度还是威力,都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说实话,单纯以威力而论,“崩山手”甚至能够和“怒涛斩”比美,不过唯一的缺陷则是速度过慢,往往难以起到一锤定音的效用。
吴鹏威闭目沉思,脑海中缓缓的播放“崩山手”的施展过程。
一道道光丝在他脑海里渐渐成形,慢慢凝聚成一个人的形状,这个人形光影不断的反复施展“崩山手”,每一个镜头都给吴鹏威不断的切换,不断的重放,不断的拆解分析。
一炷香后,吴鹏威蓦地睁开双眼,手掌如同水波一样浮动,竟然渐渐的施展起“崩山手”来,他不断的模拟“崩山手”的招式,脚下似虚还实。
如果有落日宗的弟子莅临此处,肯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此时吴鹏威施展出的招式竟然和“崩山手”一摸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吴鹏威的手中并没有现出青灰色的土系光泽。
吴鹏威缓缓的施展“崩山手”,速度由缓到急,越来越快,最后又由急到缓,越来越慢。
而在第二次放缓的过程中,他体内的气血之力按照“天残决”的法门开始渐渐的充盈,不由自主的冲破了经脉中属于土系支脉的阻碍,一丝丝淡淡的青灰色光气渐渐在吴鹏威的手掌之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