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看着葛正峰喝斥道,“正峰,你这说的是什么浑话,郡主喂媛姐儿的粥是我们府中的厨房做出来的,难道你在怀疑我们定远侯府想害你家女儿不成?”
直接将这事扯上了整个定远侯府,而非宁氏个人。
与宁氏相处这样久,对她的为人还是相信的。
不说她不是这种阴险歹毒之人,何况她与女儿一家无冤无仇。根本没有做这事的目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真与女儿女婿有什么过节仇恨,依着她的性格,应该是直接找女儿女婿去算账,而非将仇恨洒在媛姐儿身上。
“正峰,侯爷说得没错,昨晚的虾仁粥我也吃了,莹莹自个儿也吃了,若粥真有问题,那我们此刻应该也躺在床上才是。
媛姐儿生病。我知你担心。但饭可乱吃,话却不可乱说。
郡主昨夜本是一番好心,是见媛姐儿可爱讨人喜欢,才亲自动手喂她喝了粥。这对媛姐儿来说可是莫大的荣幸。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反倒在那儿胡乱猜疑,实在是无礼至极,快向郡主道歉!”原本要落井下石的汪氏。在高妈妈的眼神示意下,她也出声支持定远侯。
这番话果然博得了定远侯一记温柔的眼神。
宁氏与穆锦晨二人一直镇定的坐在那儿,未说半个字。
根本就没做那种丧尽天良之事,问心无愧,何畏葛正峰的恶意揣测。
汪氏出声声援,她们也觉着意外和不信。
穆莹莹属于立场不坚定之人。
之前听葛正峰之言,认为他说得有理。
现在听了父母的话,她也觉得十分正确,宁氏不是这种卑劣的小人。
她就对葛正峰道,“正峰,你别乱说,郡主不是那种人,快给郡主赔个不是。”
葛正峰眸子微动了下,他立马对着宁氏弯着身子道,“郡主,正峰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昨日不该对圆圆态度不好,惹了您生气。
这件事是我的错,与媛姐儿无关,还求郡主您高抬贵手饶了媛儿吧。我相信粥是无问题的,郡主您功夫了得,想要逗逗媛姐儿根本只是弹指之间的事儿,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他就撩了袍子向宁氏跪去。
一眨眼功夫,他又将葛媛晕睡的原因从食物中毒,转到了被宁氏用武功所伤,脑子转得很快。
但不管话风如何转变,依然将葛媛晕睡的原因赖在宁氏身上。
他之所以针对宁氏,是想报昨晚被穆锦晨揭穿他撒谎之仇。
葛正身下跪的动作极慢,是想着宁氏肯定会出声阻止,被他这样一说,她肯定会着急替自己分辩,又怎会让他跪下呢。
可他算错了,宁氏冷眼看着他,根本不阻止他下跪的动作。
只到他的膝盖接触到冰冷而又坚硬的地砖上之时,他才有些后悔,不该给一个女人跪下。
定远侯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张口欲斥,被宁氏用手势阻止。
她看着葛正峰冷冷道,“葛正峰,你太不了解本郡主了,若你真的惹了本郡主不高兴,本郡主会直接拿剑劈了你,可不会将气撒在媛姐儿身上,莫将你这等小人想法强加在本郡主头上。
更何况你这等小人,还没资格让本郡主生气。”
而后她不理会葛正峰像吃了大便一样的表情,看向定远侯和汪氏,道,“公公,老夫人,恳请二老将媛姐儿真实的病因查出来,若真是本郡主之错,本郡主绝对会还媛姐儿一个公道。”
说着,她就起身,牵了穆锦晨的小手,柔声道,“圆圆,我们走吧。”
她并不想和葛正峰做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一切拿证据说话,清者自清。
穆锦晨松了宁氏的小手,走到葛正峰身边,伸出葱白的小手指着他怒,“哼,昨晚我说你从当铺出来,揭穿了你的谎言,你对我怀恨在心,所以现在要陷害我娘,你可真是坏透了。”
然后她又一把扑进汪氏的怀中,仰着小脸看汪氏和宝远侯道,“祖父祖母,我昨日真的看见小姑父从当铺出来。
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看他是不是偷了我们府里什么东西去当铺当了,他是坏人。”
尼妹的,你个混蛋可以没证据那样污蔑我娘,我也可以信口开河不负责任的往你身上泼脏水,谁让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呢。
穆锦晨暗暗腹诽着。
穆莹莹差点儿都忘了这件事,听她这样一说,怒火又再次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