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也道,“冬梅,你还是说实话吧,省得到时受皮肉之苦。你要是有什么苦衷,能老实承认的话,我们还可以枉开一面,否则定不会轻饶。”
冬梅则咬着牙坚定的道,“三夫人,奴婢说得全是实话,滴血认亲就滴血认亲,我只是心疼孩子太小,怕取血时他会疼。”
她那美丽的面庞之上全是温暖慈爱的母性光芒,让穆文义的心尖儿再次被触动,看她的眼神变得柔软起来。
文氏叹道,“冬梅,你这又是何苦呢,非要受那些皮肉之苦,说实话难道就这样难吗?”
看向冬梅的眼神中有着怜悯之色。
甘氏拉了拉文氏的胳膊,摇头,“三弟妹,有些人想找死,你又何必拦着呢。”
文氏也只好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什么。
所有人的意见都统一了,汪氏让春荷拿来一碗清水,然后各取了穆文义与冬梅怀中孩子的血。
鲜红的血滴在碗中像盛开的梅花,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碗中。
大家现在只关注孩子是不是穆文义的,而不关心冬梅到底是怎么从妓楼出来的,只要孩子是穆文义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甘氏默默的祈祷两滴血不能融合。
但现实是残酷的,两滴血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
按照滴血认亲的规则来说,两滴血相融就明说孩子是穆文义的。
汪氏的脸变得很快,证明了孩子是穆家的血脉之后,她顾不得甘氏那青得泛紫的脸色,立马对春荷道,“春荷,快去将小少爷抱来给我瞧瞧。”
春荷应了是,然后去将冬梅手中的孩子抱了过来。
“哟哟,乖孙儿,来让祖母抱抱。”汪氏眯眼笑着接过孩子,然后仔细的打量着孩子的眉眼。
越瞧越觉着与穆文义小时候长得十分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样。
汪氏打量完孩子之后,就笑着对穆文义道,“老二,他与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呢,呵呵。”
穆文义也笑,“是呀,我看着也像。”
冬梅看着汪氏和穆文义二人面上的笑容,近乎虚脱的松了口气。
这一关可真是不好过呀。
甘氏坐在那面容僵硬,脑子里一团浆糊。
难道就这样多了一个庶子吗?多了一个将来瑛儿瑞儿抢家产的孽种吗?
文氏在一旁软声安慰,“二嫂,你想开一点儿,唉!”
但她心里却很畅快。
哼,甘氏呀甘氏,当初知琴生孩子时,你在背地里笑话我的那些话,如今全数还给你。这就叫笑人不如笑己,作孽哟!
确认了孩子的身份,自然要将孩子养在定远侯府了。
养孩子容易。
可冬梅怎么办?
是继续将她给卖了,还是将她留下来让穆文义给她一个名份,这让汪氏有一点儿纠结。
因之前对冬梅所做的种种,将她留在府中,汪氏这心里有些咯应,当然不愿意她留下来。
但穆文义却在一旁恳求,说冬梅十月怀胎辛苦为他生了儿子,又受了那些苦。不能再让她受苦。应该留下她,他不能做那绝情负义之人。
甘氏斩钉截铁的道,“孩子既然是二郎的,那就留下来。但冬梅不能留。她进了妓楼那样肮脏的地儿。身子就已经脏了,没有资格做二郎的妾室。”
“没有,我是干干净净的。除了二爷之外,没有其他男人看过我的身子,更别说碰了。”冬梅赶紧为自己辩驳。
“哼,进了那样的地方,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干净的,真是笑死人。”甘氏十分鄙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