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睡得迷迷糊糊的燕绥醒来,习惯性抬手摸手机……虽然穿越后不可能有手机了,但这个根深蒂固的习惯一直改不掉。
触手却是一片温热。
燕绥隐隐约约感觉不对,第六感仿佛在提醒什么,于是又不死心地摸了两下,又软又弹。她睡眼迷离地撑起身子坐起来,定睛一看……
“卧槽!”
燕绥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还是左边躺着一个美男,右边躺着一个酷哥。
燕绥本能地捂住了胸口,又喜又惧:“我不会造什么孽了吧?”
还好,胸口的束胸还在,硬邦邦的,没有一丝一毫松动的迹象。仔细一看,两个帅哥露出的衣衫还算完整。这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我昨晚上没对人家出手,不然庄主名声不保……”
虽然有时候看到账房先生松垮垮的衣衫,她真的很想手贱一下,跨上去扯一扯,还想弄乱荀彧束得端端正正的禁欲系衣领。
燕绥喜滋滋地拍了拍脸颊,觉得这些小心思都被约束得很好:“老弟以前还说我喝醉了肯定会非礼美男,我这自控力不是杠杠的嘛。”浑然不记得昨天是谁在拉拉扯扯,胡乱扒拉了一番又强迫症似的给人穿上了。
郭嘉和荀彧还在睡,古人酒量不比现代人,毕竟现代啤酒都有10°了,比汉代惯常喝的米酒度数高多了,所以一反常态,睡得深沉。
而在燕绥的家乡,亲朋好友喝酒都是带着塑料袋去街上打新鲜啤酒的,鲜啤可谓是撸串必备。
燕绥在老家还被嘲笑为酒量不行的小菜鸡,来到几千年前的东汉却能直接碾压他人。
两人呼吸平稳而悠长,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注视着的燕绥暗叹:多么美好的画卷,等债还清了一定得从系统兑换个照相机,好好记录下自己人生赢家的一幕。
若不是今天有正事儿,她还想躺回去睡个美滋滋的回笼觉。
听着外面的鸡叫声,燕绥只得扯过被子给两人轻轻盖好,掖好被角,这才轻手轻脚下塌。怀里还藏着昨天强拉荀彧写下的契书。燕绥抚摸着来之不易的珍贵工契,直觉自己当避避风头,免得荀彧酒醒后指着她的鼻子怒撕契书。
当然,要归还契书是不可能的,一会儿就让账房先生好好收着。
燕绥挠头:不过,贵公子应该不会大发脾气的吧,多失风度啊……
要不将这尴尬的事情交账房先生处理,反正他看上去很擅长应对荀彧。
正好天亮了,她也该出发阳城施粥了。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不算是借口。
燕绥推开门,吩咐仆从道:“打水来。”
趁着蒲儿端着脸盆进来,守在门口的许褚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郭账房的脖子似乎有点红啊,是庄主还是蚊子咬的呢?
沉浸在洗漱中的燕绥浑然不知自己又被悄悄八卦了一番,只问许褚:“粮食都准备好了吗?”
许褚正了正神色,回答道:“一切都好了,马车已经套好在村口了,麦饭也由厨房连夜用大锅蒸好。”
“行,你把马牵到院落门口,我吩咐账房先生两句就出发。”又细想了下,看有什么遗漏,叫住蒲儿:“蒲儿,你把鸽笼给我拿过来。”
郭嘉醒来后,就被燕绥拉着手情深意切地叮嘱了一番:“我先去施粥了,这里的一切就交给先生了,你劝文若消消气,既来之则安之啊,我肯定不会亏待了他去。”
郭嘉扬了扬眉,打趣道:“庄主这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啊,倒是把事情扔给我了。”
燕绥摸了摸鼻子,笑道:“其实我走了也有好处,这样文若找不到人对峙,也不能强行走掉不是?”说不定多住几天,就能发现庄子的魅力了呢。
喝了美酒很满足的郭嘉万事好商量,左手拎着晶莹剔透的红酒瓶子,右手拿着燕绥递过来的温热帕子,一口答应了下来:“没问题,庄主放心去吧。”
他知道昨夜厨房就在准备麦饭等物,时辰不容耽搁,潇洒一挥手,让燕绥没有后顾之忧地走了。
懒懒打了个哈欠,郭嘉吩咐书童:“拿锦盒来,把琉璃装起来。”
中原鲜少有琉璃,偶有琉璃珠这样的玻璃制品,几乎和宝石一样珍贵。燕绥不知道这玻璃瓶若是带到洛阳,能换好多车美酒。这个在现代其貌不扬的瓶子,甚至能成为汉代贵族的传家之宝。
不过郭嘉暂时没有卖玻璃瓶换酒的打算,天下各地的美酒都不及庄子的一半,他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他让书童收好玻璃瓶,不要打碎了,便去唤荀彧起床:“文若兄,醒醒。”
从昏迷中悠悠醒转,望着面前郭嘉放大版的脸,一向高贵清冷的公子荀彧面上难得现出了一抹茫然。对上郭嘉黑沉沉的眼眸,荀彧轻咳了一声,下意识地整理仪容,手摸衣带:“奉孝,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我们喝多了,”郭嘉不疾不徐地指了指塌上软绵绵的被子:“直接就在这儿
趴下了,被子还是庄主盖上的,文若没有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