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茨回到窗前向屋内望去。斜着能看到阿曼达…弗利特的休息室,几乎能看到和这房间相对的整个卧室。透过开着的前门,前厅的五六英尺的地方也可以看到。凯茨感到有些冷。她转身离开了窗户,跪下身来仔细观察地板。地毯的一块地方感觉有些与众不同,那里有三个小的圆形的凹痕,就像三角形的三个顶点。
他来过这儿。
“梅森警官。”
“噢?”
“您能上来一下吗,警官?”
“你叫我上去?”
“我在前面的卧室里。”
“好的,你怎么不早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既愚蠢又滢秽。她没有多搭理他,梅森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但是她发誓自己要正派为人。
“我在这里。”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说。
“彼得来了。”他甜言蜜语地说。凯茨无奈地望一望天,似乎想让仁慈的上帝帮她摆脱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凯茨告诉他:“那畜牲来过这里。他擦过电源开关和窗台。我想他曾在这里观察阿曼达…弗利特。你来看。”梅森走到窗前。凯茨等了一会儿。“如果你看这里的地板,你就会发现他曾呆过的地方。那边干净的地板,是先前主人放床的地方,但是这儿,”她指着一块不规则形状的平整地板,“这是最近刚刚被碾平的。”
梅森蹲下来看。
“这是什么?彼得。”她指着地上的圆环。
梅森立刻回答说:“是三角架。看,三个圆环,中间是凹下去的。”
“是放相机的。”
“或者是放望远镜的,二者都有可能。没有办法可以弄明白。”
“但是我们知道他曾来过这里,在这里观察。至少我们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被发现。这个畜牲一定是观察了他的猎物和她邻居们的生活习惯。一旦他认为机会成熟,他就作案了。”
“我的天。”
“有点不寒而栗,是吗?”
“是吗?我正在责备自己怎么没料到他在这儿。”
“不,你早意识到了,警官先生。你今天上午来看过了,于是建议我们下午来。”
“是吗,是这样吗?”
“是的,警官。我对你的帮助非常的感谢。”
梅森知趣地赶紧说:“没什么,警官。我们彼此彼此。这是份好差事,你发现了卧室地毯上的痕迹。”
“是我吗?”
“压力下的敏锐观察,我深为感动。”
“啊,谢谢你,警官。”
梅森建议到附近的酒吧去坐坐,他说红桥地区的酒吧他一个也不喜欢,于是推荐了图顿的鲑鱼酒吧。“你知道那儿吧?高图顿十公里赛的起点不远。”他用无线电叫警局派人来取卧室、浴室、厨房和大厅的指纹。当他对维多说他们还要用一周这幢房子时,地产代理商的脸沉了下来,正要表示异议的时候,却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当他们离开的时候,莫伊拉低声对凯茨说:“维多是个收藏家,猜猜他都收藏什么?”
“火柴盒。”
“不对!”
“香烟卡,汽车牌,首日纪念品?”
“避孕套!”
“避孕套……”
“是的。”
“那我想是没用过的吧。”
“我可没想去问他,”莫伊拉说,“他说他已经收集了一千多个了。”
鲑鱼酒吧很有现代味,红砖和玻璃的搭配相得益彰,角落里摆着游戏机,一面墙上高挂的电视里正放着MTV。啤酒很好,彼得说,这里提供很便宜的午餐。他要了一份骨嫩牛排配土豆皮的标准餐。
凯茨说:“你和我有相同的问题,彼得,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当你跑步时,每一磅肉都起作用。参加八百米跑,只要你有决心和毅力,多一点体重不会影响太大。例如汤姆…麦肯和约翰…雷吉斯。但一旦你要参加一英里或更长的比赛,就算了吧!如果你想突破四十分钟,那就限制一下你的饮食,你太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