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立月牙儿为后!
刘子安乌黑的双瞳,闪着深思熟虑后的慎重决断。
正如所料,刘子安这个重大决定,立刻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接连几天,朝中自丞相到大司聪、大司马、大司空等内阁官员,无不冒死上谏,力劝刘子安不宜立即珞映为后,无奈仍敌不过天威浩瀚。
如今这事儿已传遍了整个宫中,甚至还有大臣评议她为亡商的“姐妃”。
月牙儿自然也知晓此事已在宫中造成了大波澜。
夕阳斜照,逸透进屋,灿金天光慢慢隐去,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写照。
突然间,她好怀念大溪穹苍,在那里无那种等待及未知命运为何的窒息感。
就在这时,她听见房门外小小的骚动声,以为又是兰儿她们三人劝勉自己努力加餐饭之举,隔着门窗她主动地说:“拿回去吧,我什么也吃不下。”
霍地,门外寂静无声,却又隐隐地透出一股窒人的张力,就在她回首际,房门已被人打了开来——
迎面而来的人,却教月牙儿柔肠寸断。
“大哥——哦,不,参见皇上。”月牙儿莹满泪光的眼,净是复杂。
“月牙儿,快则这样,放眼天下,你该是最了解我的女子才是啊!”刘子安弯身扶起向他行礼的泪人儿。
“我都知道了。”她真该感谢刘子安不畏众目的反对,决意立她这蛮荒小国之女为后。
同为帝王家的子女,她能体会他这么做,需有极大的勇气与能耐,尤其是对于一个谨守典章制度的仁君而言。
“自苦”只怕是刘子安目前的处境。
爱一个人便是因他喜而喜、因他忧而忧。“夫君”苦,她又怎么能潇洒自如?
盘踞胸间的紊乱好似要烧人一般,灼得她遍体鳞伤,灵魂的深处忽而惯郁、忽而沧桑,昔日的淡泊清逸早已不复见。
“月牙儿,天可荒、地可绝,娶你为妻之念绝不更改。”刘子安搂着郎珞映的香肩,字字句句有如刀雕,深刻成形。
“大哥——”欷觑幽幽传出。
“在众人皆反对之际,当事人更该坚守原则,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力断金。”刘子安托住她的绝美容颜,眼中两簇灿热火焰,诉说着他坚定的心意。
月牙儿为之一震,从不知那个在宫外与她结拜的儒雅男子,摇身一变成了想挑战规范的君主。是佩服,也是感动。她月牙儿今生有此夫,夫复何求?
打从她将王佩交予刘子安起,就认定自己生是刘家人,死是刘家魂,只是没料着他竟是汉朝的天子!
“你可曾想过,我们并非一般的平凡夫妻?”月牙儿顾忌地说。
“那你在将定情之物交付予我时,可曾想过自己特殊的身份,也可能因下嫁我这个‘凡夫俗子’而招致贵国双亲,甚至是群臣的反对?”刘子安不给她说服自己的机会。
月牙儿忆起当初执意下嫁他这身份未明的男子,根本没想过后果。
“我只知道错过了这村,便没了那店。”坚决的眼神没有半点犹豫。
“月牙儿——”他感动的拥住她,确切知道自己毅然排除众议选择她,并非她仙姿玉质的形貌,而是在于她看似荏弱,却在不经意处展现出强韧的气质,更为她坚决的选择,而无法漠视她的存在,并深深地嵌入心田。
“大哥——”月牙儿瘠哑道。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牢牢地拥住她,听着那低啜声,安慰地抚着她的背脊……
“叩!叩!”房门这时被小心翼翼地敲响。
“朕不是说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打扰吗?”牵挂不下的心,倏地敛下,绝冷地瞪着房门。
“小的该死,可是刘公公带来皇太后的口谕——”陈有风战战兢兢的隔门说道。
“宣!”刘子安心头一凛,声音冷得出奇。
刘公公是母后身边颇受重视的太监,他的到来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隐约地他就是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人也显得有些浮躁。
“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