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艰难地挤了个笑出来,有些不知所措,“我和你将近七年没见了。”
许尘墨:“嗯。”
岑岁抬眸看他:“我来到舅舅家之后你就对我很好,虽然你话很少,但是我想做什么你都会陪我做,我想吃东西你也会用你的零花钱给我买,所以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哥哥。”
换来的是他的一声轻笑:“我不止想当你的哥哥。”
“但我只把你当做我的哥哥,”岑岁想了下,说,“你从一开始就是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在我身边的,突然这样……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缓缓道:“我不急。”
岑岁抿了抿唇:“这和急不急无关。”
岑岁在读书的时候被不少人表白过,学生时期的告白大多青涩且内敛,递封情书、手机上表白之类的,她一概当做视而不见。有遇到高调的,她也直接拒绝。
毕业后这样的事遇到的少了,但是随着年岁的积累,她逐渐成熟,懂得察言观色,也懂得不动声色的拒绝。
她以为自己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许尘墨应该就会明白她的意思。
没有直接答应,就是无声的拒绝。
但不管他是真不懂还是装聋作哑,岑岁都要表述清楚,她撕开那一层礼貌和客套的遮羞布,言语极其认真地,拒绝他:“我不喜欢你。”
许尘墨也很认真:“我知道我说这话太突然了,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不是的,我只把你当哥哥,如果你非要进一步,尘墨哥,我们之间可能连从前都回不去。”
岑岁拿过自己的包,起身离开,走到包厢的时候,又停住,语气很平静,“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有多狠心。”
岑岁匆忙地从餐厅里跑了出来。
她的大脑里乱糟糟的。
刚才发生的一切,真实又荒唐,又难以置信。
餐厅在商场的四楼,岑岁找不到电梯,于是坐着自动扶梯下去,每下一层都要绕半个弯换一趟扶梯。
到二楼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岑岁没理会。
她径直往扶梯那边走。
身后突然响起陆宴迟的声音:“在想什么呢?”
岑岁吓了一跳,转头看他,把责任都推在他身上:“你怎么走路都不出声的?”
“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陆宴迟朝她示意了下手机,上面显示了两通未接,“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岑岁摸了摸手机,眼也不眨:“我没听到。”
陆宴迟:“手机没电了?
她就坡下驴地嗯了声,绕到自动扶梯那里,往下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扯了个话题,“你怎么也出来了,你和你朋友吃过饭了吗?”
陆宴迟垂着眼:“嗯。”
岑岁:“你不和他逛逛吗?”
“他有事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