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辉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对面是刚买的画,看了又看,那画中撑着油纸伞的女子仿佛成了亦舒。
深夜,宥辉拥画入睡。
半夜,唐芯蹑手蹑脚进入宥辉房间,看到了宥辉拥画入睡,即便睡着了,宥辉依然散发着温润儒雅的气息,面部俊朗,说着梦话,好像叫的是“亦舒”的名字。
唐芯黑着脸,呆呆地坐在床沿边上。
翌晨,宥辉没有像往常一样,与唐家姐妹一起用早餐,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吃好饭,唐家姐妹一前一后走到庭院里。
“姐,我想那幅画是触动到了姐夫某些点,但是我现在还确定不了,或许这幅画与他的以前有关?”
“是。万事皆事出有因。”
“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不会怪我弄巧成拙了吧?”
“哪里,你是我的好妹妹,姐姐怎么会怪你呢!”
“姐姐不要灰心,我会再想办法的。为了你,我亲爱的姐姐,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芯喝了一口水,转过脸,认真地看着唐苏,看到唐苏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苏,你觉得姐夫怎么样?”
“当然是堪称完美!”
“你喜欢他吗?”
唐苏一下愕然,想不到姐姐会这么问,但看她眼神是认真的。
“姐想听真话。”
“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唐苏心虚地低下头,声音小的像虫飞。
“那为什么不抓住机会?”
“姐,姐夫是你的,我怎么可以?”
“我有说你不可以吗?”
“晚上睡觉的时候,姐夫因为担心我有事,为了方便护工叫他,从不锁门。”
“有的时候早上,他也会到林子里散步。”
“姐姐,你怎么会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怕晚了,我们姐妹就再也没机会了!”
唐苏不是没有挣扎,一边是久病中的亲姐姐,一边是自己爱慕已久的姐夫,一直以来钦慕姐夫的伟大,愿意娶重病缠身的姐姐,现在才知道原来并非如此。仔细回想过往,父母曾在暗中讨论,唐苏也曾听到片言只语,好像是祖母求情姐夫才不得已接受姐姐,现在看来事情原比想象的复杂。
如果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假以时日等姐姐病好,二人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如果还有第三个人存在,那么姐姐显然处在危机中。
半夜,唐苏也是辗转难以入睡,决定一探究竟。
轻轻推开姐夫房间的门,床头柜的台灯还散发着幽暗的光,画立在床前,姐夫手里抱着一本笔记本,另一只手边是一只脱了笔帽的钢笔,好像是写着写着睡着的样子。旁边的桌上,是喝空了的多个酒瓶和酒杯,还有就是一个烟灰缸,里面满满一盒抽尽的烟蒂。以前曾听姐姐说过,姐夫从不酗酒,也不抽烟,洁身自好,无任何不良嗜好。唐苏仔细看看靠在床上的宥辉,即使睡着了,脸部还是紧绷,应该没有做快乐的梦,好像陷在深深的痛苦中。
轻轻退出来,掩上房门,路过姐姐的房间,看里面有灯光,推开门。姐姐的房间也是个大套间,外面睡着护工,里面才是唐芯的卧室,在卧室转到衣帽间的角落里是一个飘窗,那边没有亮灯,唐芯坐在黑暗中。一缕青烟从手指缝袅袅而出,旁边是喝空的一个酒杯。
“姐姐,你居然在抽烟!”唐苏大惊,扑上去,抢过燃烧了半截的烟,直接往墙上摁灭。
唐芯也大惊唐苏突然的出现。
唐苏扑倒在唐芯的怀里,掩着嘴大哭。
“姐姐,你干嘛这样,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情况,你是千万不可以碰烟的,晚上也要休息好,你这样会把自己折磨死的!”
“呜呜……”
唐芯摸了摸唐苏的头。
“姐姐还能怎么样,除了买醉,除了麻痹自己,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