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很好奇,阿姐为什么会这么恨南柔。”
徐媛脸色十分阴沉,她怎么都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的亲弟弟还会到行宫来质问她。
“徐晋洲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要是还有身为徐家子弟的自觉,就闭紧的你的嘴。否则,我们整个徐家都会被覆灭。”
徐晋洲道:“既然阿姐知道会连累徐家覆灭,当初又为何要做。”
徐媛被徐晋洲激怒了,“何时轮到你来教训本宫了?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跟贤王私下勾结,想要趁机造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了一个女人,你又将徐家置于何地!”
徐晋洲被徐媛一番指责,面上倒也平静。
他转过头,看向窗外,“阿姐,如果当初南柔没有跟萧璟煜遇上,而是先遇到了我,成了我的外室,你会如何待她?”
徐媛心中怒火正旺,被徐晋洲这么突然问道,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回道:“自有你的正妻处置,我为何要脏了手。”
“脏了手?”徐晋洲一字一顿,他也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徐媛走近,“阿姐,你在我心里从来都是高贵、善良、正直,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啊。”
“阿姐,你知道吗?我这几天一直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南柔就是我的外室。我小心翼翼的护着藏着,顶着家族压力要纳她进府,甚至屈服愿意娶正妻,只愿家里人能够善待她。可是在她要进府的前一天,她死了。被人推到了冰冷的湖水里,就那么孤零零的死了。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要进门的正妻所为,可过了很久,才发现那是阿姐你的意思。阿姐,她在梦里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弱女子,你为何容不下她。”
徐媛被他那如刀锋般的目光逼的不住的往后退,她大喊:“徐晋洲,你疯了!你不过是做了一个梦,就跑我这里来撒疯了吗?”
徐晋洲大笑起来,“是啊,我疯了,可能很早我就开始发疯了。”
“阿姐,你知道不知道,我都不想从梦里醒过来,因为梦里有她,就算是假的,我在梦里也拥有了她。可是,这几日我却是只能在梦里抱着她的尸体痛哭,无能为力。她死的时候该有多害怕啊,她不过是我的一个外室,你都容不下她,阿姐,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对她那么狠。在你下命令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是你的亲弟弟啊,你亲手杀死你亲弟弟最爱的女人。”
徐媛已经贴靠在墙上,退无可退。
“梦里面她身份低微,只是我的外室,你容不下她。如今她成了萧璟煜的女人,未来的皇后,你还是要对她下杀手。阿姐,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徐媛一把推开徐晋洲,“你疯够了没有。我知道今天你不好受,可你也不要编什么梦来我这里撒气。徐晋洲,本宫命令你出去,给我滚回徐家!”
徐晋洲踉跄几步,他朝徐媛笑了笑,“阿姐何必恼羞成怒,你不愿意见到我,我走便是了。”
徐媛见到他往门口走去,刚要松口气,却听到徐晋洲道:“阿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说完,徐晋洲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没多久,书芳从外头冲了进来,“娘娘,娘娘,三公子他……”
徐媛朝她摆了摆手,道:“去吩咐守卫的将领,让他往我这边再加派人手巡夜。”
书芳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徐媛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徐晋洲今日的态度太古怪了,还有他口中那荒诞的梦,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梦中苏南柔死在了她的手里,她居然会感到畅快。
徐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便念道:“疯了,真是疯了。”
没过多久,一封急报从行宫送到了皇宫。
通州行宫中失火,先皇后徐氏在大火之中丧生了。
而徐家的幼子徐晋洲也从此消失了,再未出现。
有人说他也死在了这场大火中,也有人说他去了苗疆,还有人说他出家当了和尚,可谁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不少人惋惜那刚刚嫁到徐家的纪姑娘,刚成亲便要守寡了。
……
又到了一年的七夕之夜,这一回,萧璟煜实现了他的承诺,带着苏南柔回到纪宅的葡萄架下,听织女与牛郎的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