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不要忘了你的目的。”
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安抚自己,给自己打气,于是魔鬼的淅淅索索渐渐隐去。
——她本该是一位活在画中美丽的传奇,如今却成了一只匍匐在地幽暗的冤鬼。
抬起头来望着那副画,眼角有滴清泪落下,不知不觉滑到了腮边上。
“这幅画很悲惨吗?”
身后有一个男声响起。
南樯回头一看,是个肤色黝黑的阳光大男孩,嘴角挂笑,一口洁白的牙齿漂亮极了。
电光火石间,她迅速转回头,将帽檐拉下。
“咿,我很丑吗?你为什么躲着我?”男孩第一次看见有女孩对自己有如此反应,奇怪极了,忍不住上前探头去看南樯真容。
南樯心中叹口气。
社交场合中总有一些被家人宠坏的富家男孩,将无礼的冒犯视作理所当然,她早已习惯面对这样的人。
“也许吧。”她冷冷回了一句,“这幅画的画名和画面没有任何关联之处,倒是挺可笑的。”
“怎么会可笑呢?”大男孩看着她,非常惊讶,“这画的名字可是画里的模特亲手写的,也是她的新婚礼物,所以她才写了《天长地久》四个字,这是一幅浪漫主义作品。”
他的表情认真而严肃,似乎是刚刚看完了画册上的介绍。
南樯轻笑一声。
“浪漫?”她从鼻子底嗤出来。
“有机会的话,去看看这幅画的背面吧。”
她并不想和愣头小子多费唇色,转头离去,只剩下一缕香风。
“咿?为什么用这个?”
男孩站在原地,闻着那股混合着鸢尾和风信子的香水味,怔怔自语了一句。
容氏美术馆的顶楼贵宾室里,余念祖好整以暇的躺着玩着手机游戏,大长腿一直翘到了真皮沙发的扶手上。
“起来,怎么没有坐相!”
随着冷冽威压的男声传来,余思危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大哥。”余念祖吓了一跳,赶紧把腿放下来,正儿八经坐了回去。
他这个堂哥什么都好,就是太严肃了,无论对人对己都有极高的要求,更可气的是这些要求他自己还都全部能做到,让别人对他的苛刻要求完全无力反驳。
“窗帘没拉。”余思危瞟了他一眼。
万年贴心小棉袄宋秘书立刻大步流星走到落地窗前,将几面巨大的百叶窗帘通通关上。
“这不想着在顶楼,觉得没人看得到嘛。”余念祖不甘心的回了句嘴。
余思危看了宋秘书一眼。
宋秘书心想好嘛出头的又是我,嘴里还是客客气气道:“att,刚才我们一路上来发现有很多记者,毕竟今天是《天长地久》的首展,余总也是以防万一。”
余念祖不说话了。
他从来没有赢过这位堂哥,所有人都要他跟堂哥学,反正这位黑桃kg无论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有什么异常吗?”
余思危扒开其中一闪百叶窗的缝隙,朝外看了看。
“没有啊。”余念祖懒洋洋吐槽道,“就一普通画作,画家没死,也不是梵高,能有什么异常?何况大哥你还派了那么多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