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厚脸皮,你还不要脸。”
“嗯。不要脸好,比厚脸皮上了一层次。”
“滚。”
“你开门。”
“我不会开的。”
“我也不会走的。”
最后还是邻居找来了小区保安,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那晚之后,宗晨忽然无处不在。
早上上班,他已等在楼下,也不说什么,我走路他走路,我坐公车他也乘公车。下班了,更是早早的等着,或者干脆去蓝田与蓝安明聊天,大约是有了老总的眼线,但凡我想先行开溜,他总会在电梯口优雅等着,不急不躁。
有时也跟进家,我故意看苦情电视剧恶心他,什么台湾的小言,某某台自拍的山寨剧,重播无数次的格格公主,他眉头都不挑一下,一集一集陪着看下去。我又换动画频道,看喜羊羊灰太郎算便宜他了,最后奥特曼都上场了,他依旧稳如泰山,只不时点评几句——那建筑物造的太假,比例明显不对。
最后实在忍不住,我硬着头皮换到电视购物,丰胸的!他淡淡转头看我一眼,喝口水说,模特身材还真不错。
我忍无可忍,恨不能拿遥控器砸过去:“你不用工作吗?不用赚钱吗?你成天跟着我,到底要怎样?”
“很简单,”他说,“动手术。”
“休想!”
“简浅,你该知道我的耐性有多好。”
是,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从开始的家教,到现在的跟屁虫,他靠的不就是这个杀手锏。
我打电话给卫衡:“关键时候你怎么掉链子了!江湖救急,十万火急。”
“浅浅,”卫衡笑着我,“不好意思,那火是我请人点的。”
我咬牙切齿:“就知道是你,白眼狼,我家粮食打水漂了。”
“嗯,可惜你到现在才明白,男人都是白眼狼。浅浅,我得准备手术了。心脏移植,最近都接这类手术,免得以后给你动刀时失了手。”
“你——你给动刀就能失手了?”
“别偷换概念,还有,宗晨是对的。”
我啪的挂电话。
又打电话给老爸,他最讨厌宗晨——
“爸,咱家进狼了,你快回来!”
“爷爷最近身体不好,老爸我走不开,有事打110啊,乖。”
最后也只能打给头儿——
“喂?简浅,什么?你猜我在哪——哈,老娘在西藏泡帅哥,不和你多聊了,拜~”
四面楚歌,孤立无援。
我终于明白这是一场持久战,而且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联合持久战,对方人多势众,我只能背水一战。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可惜不成,工作不能丢,蓝安明与宗晨关系又那样好。
反间计。
数次挑拨,没人理我。
釜底抽薪。
找范阿姨再次以死相逼逼宗晨回去?——还是算了。
调虎离山。
门都没有,他就差没全职陪护了,笔记本,资料,全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