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吱的一声便开了,水雾扑面而来,带着热热的蒸汽,感觉闷得慌,她继续往前走,停屏风前,室内灯光黑暗,里面的人影有些模糊,还伴着水雾瞧不真切,但隐约能看到是个裸露的人影。
越往前走她就感觉有些许不对劲,就感觉屏风后的人有些陌生,人影变得高大,肩膀也变得更宽,越看越不像是女子的身姿,像是男子的后背,她也不敢确定,一直盯着那后背辨认。
正在闭眸休息的沈临君感觉到有人进来,开门动作很小,脚步很轻,感觉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他不觉有些失笑,想不到她的胆子那么小。
里面的人影略微动了一下,姜林的脚步再也挪不动半分,仿佛被冰冻住,就直直立在那里,没有向前,也没敢后退。
里面的人见她一动不动,没有向前,想她已经知道是他了,他睁开那双略带邪魅的眼睛,略微低沉的嗓音响起:“木头似的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给爷搓搓背,爷都泡了一会儿了,动作那么慢,还要爷亲自请你吗。”
听到声音姜林瞬间僵在原地,她想现在就夺门而出,姜林只觉得自个头皮都开始发麻起来,双腿犹如灌了铅,竟是半步也走不了了,还是静静立在那里,待看到属于某人的朱红色衣衫搭在衣架上,她便更加确定了里面的人。
她面上闪过一丝惊慌,但是还是冷静下来,压着声音吐出几句话来“还请将军恕罪,此番是奴婢唐突了,是奴婢走错了浴室,才误闯进来,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退下去。”
说完转身就想走。
见她要走,沈临君面露不喜,人到手中,哪里肯就此放过。
“站住,你连伺候沐浴都不会吗,快过来,别让爷说第二遍。”
姜林的头皮在瞬间炸裂!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往里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上刑,待看到他全裸露在外的身躯时,她眸光猛地一缩,赶忙转过身去。
“奴婢…奴婢去唤旁人来伺候将军,奴婢没伺候过将军,怕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弄疼了将军,还是奴婢去请其他人来吧。”
姜林只当抓住了机会,就要逃走,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未走远就被一双温热还沾着湿气的手冷不丁地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了浴桶,不让她离开,与他像隔不过半寸,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气。
浴室里的水雾散漫着,让她感觉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胸膛里的心剧烈跳动,感觉要跳出自己的身体。
相持半晌,带着些许酒气的男性嘶哑嗓音在她耳畔缠着诱惑般撩起:“跑什么,怕爷吃了你不成?”
见她眼睫毛微眨,眼睛不敢盯着他看,只能盯着脚下,他忽的一笑,眼前女子说话倒是挺大胆,却不成想行动上胆子却没有那说的那般大了。
他不妨逗逗她:“你可是叫红袖?”
听他问起了她名字,她狠狠的到倒抽了口气,尽量忽视自己内心的狂跳,平静下来,硬着头皮回答:
“是……是,回将军,奴婢贱名红袖,是夫人的贴身丫鬟。”
此时的情形还略显尴尬,姜林不敢看他未着寸缕身体,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脸上不自觉还出现些许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奈何浴桶里的男子还不害臊,光着身子还一个劲劲的与她说话,还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着实可恨。
浴室里的水雾渐渐散开,他的身躯也逐渐清晰起来,姜林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下。
“爷知道,爷也还知道当日你在茶楼还大放厥词,说爷是妓,说爷左右逢源,四处讨好,与那妓子无异,可是属实?”
沈临君说起那日茶楼的事,势必是要好好问问她,只不过看到她逐渐红透的脸庞,就连耳朵也是泛着嫣红,心中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突然听他如此说来,姜林呼吸一滞,心想他怎会知道,只是她没有时间思考,咬咬牙就径直就跪了下来:
“奴婢该死,请将军恕罪,是奴婢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目光短浅,愚昧无知,口出狂言,卑鄙无耻,还请将军不要我这等不值得的人生气。”
听见她说了那么多,沈临君失笑,还有人这么贬低自己的人也着实少见,真是口齿伶俐的丫头,只是见她动不动就下跪请罪,心里也着实不爽。
“爷说过要怪罪你吗?爷还没开口说什么就急着跪下,还胡乱说一通,真是没骨气,起来别跪着了,地上凉。”
听他这样说姜林便缓缓起身,同时还不忘谢恩:
“多谢将军宽恕,奴婢感激不尽。”
见她起来,沈临君灼烫的目光忍不住往她脸上看去,红晕还未完全消退,口中沉着声道:
“那爷饶恕你了,你该怎么感谢爷呢。”
姜林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沈临君见她这会子沉默,手上也没有任何动作,不禁敛了眸色,开口对她说道:
“过来给爷搓背,就当你将功补过了。”
姜林闻言便硬着头皮拿着浴巾给他搓背,看着他背上并不平整,又好几道疤痕,应该是刀伤所致,姜林也知现在是冷兵器时代,上战场全靠砍,不过突然见到这些刀疤也着实让人心惊。
沈临君感觉到姜林的手拂过他的背时,他身体瞬间紧绷,酥麻的感觉穿过全身,柔软细腻的手在他的肌肤上滑过,抚摸他的肌肉,他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感觉身上有数百只蚂蚁在爬,心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