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六韩修远眼角闪出一丝怨毒之色,但一闪即灭,之后竟变得有些无奈,淡然道:“成大事者岂能拘小节?大不了,我向他请罪,但却不能够放过蔡风,无论谁都知道,这个人的可怕之处!”
“若是能够杀死蔡风那自然是好,但若是计划无效那可能便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会,计划不可能会失败,只要等到大王查出他们的下落,我们便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让他们知道,我破六韩家族绝对不是易与之辈!”破六韩修远恨声道。
“王爷,这房子里有条地道!”宇文肱大步从一旁的房子之中行了出来,沉声道。
“地道?”破六韩修远反问道。
“不错,依属下所见,这条地道应该打通并不久,只不知道已通或是未通。”宇文肱如实地回报道。
“可有人下去查探过?”破六韩修远淡然问道。
“没有,为了兄弟们的安全起见,属下不敢擅作主张派兄弟们下去查探!”宇文肱诚惶诚恐地道。
破六韩修远似乎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迅速去大营找一队人马。”
宇文肱心头一宽,迅速向长街的尽头奔去,行到长街口,从怀中抽出一支烟花向天空中投去。
“轰……”地一声闷响,那支烟花在虚空中爆开,一幕极浓的烟雾在天空中经久不散。
片刻,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之声,似乎只不过眨眼间便来到了长街口。
破六韩修远似乎极为满意这种速度,也只有这种速度的人,才可能办事有效率。
几十名大汉自马背之上飞速跃下,恭敬地道:“属下见过王爷!”
“好,给我起来,在此交给你们一件极为重要的任务!”破六韩修远沉声道。
“请王爷吩咐,小人等上刀山、下火海不敢稍退!”一名极为健硕的汉子洪声道。
“好,刘军旗,便由你负责,我希望你能带他们去探查这房间里的一条秘道的尽头在哪里?”破六韩修远淡然道。
那被称作刘军旗的汉子脸色微微一变,却并无半句多余的话,转身对身后的诸人严肃地道:“你们迅速去准备一些柴草!”
那些人立刻明白将会发生什么事,二话没说便冲入屋子之中,有的将房顶的茅草掀下,有的却将一些木头全拿到一起。
“王爷,可如果三爷也在其中,那岂不是会让他也受累吗?”玉手罗刹急切地问道。
破六韩修远无可奈何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不能让这么多人白白送死,何况用烟熏只是先试探一下虚实而已,并不是真的要用烟熏出他们不可。”
玉手罗刹知道事已成定局,已经是无可更改的事实,不由得微微一阵轻叹,不再做声。
刘军旗很快就将堆于一起的柴火在地道口架起,几人拿着大门板作扇子,将烟尘向地道之口猛灌。
大家忙了几近半个时辰,却似乎没有等到半点动静。
宇文肱诸人不由得一阵焦急,连立在长街之中的破六韩修远也大感不耐,不由得吼道:“好了,这条地道可能是另有通道,你们给我四处去找找,可有出口!”
“王爷,这里有烟尘涌出,再也无法将烟灌入!”刘军旗禀报道。
“哦,为什么不早说?那便是说这条地道很可能没有别的出路!”破六韩修远悠然道。
“那该怎么办呢?”玉手罗刹问道。
“哼,谅他们在洞中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只要我们的人以湿布巾捂住口鼻,便会不怕烟雾,而他们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破六韩修远狠声道。
刘军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作为偏将,他无法抗拒破六韩修远的命令,但却知道地道之中凶险极大,而宇文肱诸人乃是破六韩修远属下的亲随,不让他们下地道,摆明是偏心,但事实却无法让他有任何辩解的机会。
“停火,我们下地道……”刘军旗的声音极为惨然地道。
凌能丽从那耀眼的黑暗之中睁开眼睛时,一切似乎全都已变了个样。眼前是一个极为狭窄的通道,些微珠光映得四周呈一种幽森而昏暗之色。
拖着她的,是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是那么熟悉,那么投入,可也有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拖住她之手的人,脚步突然刹住,黑暗的通道之中,借着那宝珠的微光依然可以看清楚那一张清秀而又充满了欣喜的脸容,正是蔡风!
凌能丽禁不住鼻子一酸,想到几个月来的别离,想到每天的担惊受怕,不由重重地靠在蔡风怀中抽咽起来。
蔡风知道这一刻并不能用任何语言去安慰对方,只能让她将积压已久的情绪完全发泄出来,才是真正的道理,是以他只用那只空余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凌能丽满头的秀发,似在向她倾泄着自己心底的关怀与爱意。
眼前稍微透出一丝光亮,长生一纵身,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