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通暗自好笑,从背上取下事先准备好的绳套,那也是捕兽所用之物。同时拔出短剑,望着两人渐渐走近,凌通准确无误地将绳套抛出。
黑暗之中,两名马贼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就多了一个绳套。当他们发觉不妙之时,凌通已从树杈的另一头飞跃而下,向另外那名未被套住的人扑去。
动作快得骇人,更像是出没在夜间的幽灵鬼魅。
那人一惊,他的同伴已“呼”地一声飞了起来,竟被凌通吊在树杈之上。凌通极为巧妙地以树杈为中轴,绳套的一头握在自己手中,他这么飞纵而下,冲力之大,竟使那人还来不及反应就着了道儿。可怜,脖子被紧套着,连惨呼闷哼都发不出来,手中的兵刃更是毫无用处。双手一个劲地在绳套上乱抓,可惜越挣扎就越紧。
那人在同伴一动的时候,就知道存在敌人,却没想到敌人正在他的头顶,等他感觉到气劲自头顶贯下之时,已经迟了,只得拼命挥刀上击。
凌通早就算好了这一切,岂会给他机会?短剑顺刀滑下,一脚踢向对方的面门。
“呀”一声长长的惨叫划破夜空的平静,那人仰面扑倒。
凌通一脚连狼都可以踢得骨折肉裂,何况是这人脆弱的面门?
“嗵”凌通手中的绳套一松,那挂上树杈的汉子只在半空中便重重地落下。虽然难受得要死,两眼翻白,却并未死去。这一跌,只使之晕头转向,但此马贼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在一着地时,就伸手拼命地拉扯套在脖子上越来越紧的绳套。
凌通岂容对方有此机会?只在对方刚刚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他的短剑已经深深插入了对方的心脏。可怜那人连半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只是五指渐渐变松,然后颓然倒下。
“嗖嗖!”两支暗箭飞射而来。
凌通一个倒翻,仰躺在地,两支劲箭擦面而过。“哚哚”两声钉在身后的树干上,只吓得凌通虚汗直冒,身形迅速一滚,滚至另一株树后,心头大怒。
“嗖”“呀”杨鸿之百忙中射出了准备了好久的一箭,对方没料到除了凌通之外还有埋伏,竟被杨鸿之一箭命中。
另一人也骇然躲向树后,生怕再遇攻击。
凌通定了定神,黑暗中借远处微弱的光亮,向杨鸿之打了个手势,从怀中掏出小弩,心中暗道:“奶奶个熊,老子喂点药你吃吃,看你他妈的还凶不凶!”想着纵身跃上树枝,借横出的树枝,无声无息向附近的树干上转移。
只移过了三棵树,那躲在树后的马贼就已经在凌通的射程之中,而对方依然丝毫未觉。
凌通心中暗笑:“哼,跟老子斗?你他妈的只是野猪一头,野狼一匹,看老子的猎技如何!”
凌通双脚在树枝上一勾,身子犹如长尾猴一般,倒挂在空中,手中的弩机“飕”的一响,那名马贼根本就未来得及反应,就已一命呜呼,他还一心注意着杨鸿之与凌通的动静,谁知却让这要命的煞星潜至身后了。
村外的马贼似乎已经察觉出山坡之上的变化,而村内的乔三叔与众兄弟也变得警觉起来,不过听刚才那几声惨叫并不是村中人所发出的,心下也放心不少,但吉龙诸人迅速爬上山坡,予以支援。
凌通捏嘴发出一声夜莺的啼叫,村中之人立刻守住另一边山坡。
凌通再学三声猫头鹰的鸣叫,身形飞掠而回,取回那尸体上的绳套,顺手拾起一柄大刀,向坡下掠去。
“小心些!”杨鸿之知道凌通是要一个人去马贼的后方设陷阱、兽夹,不由得小声提醒道。却听到一阵脚步声自身后传来,骇然转身,却发现是吉龙诸人。
“通通呢?”吉龙问道。
“他去贼人后面设兽卡了!”杨鸿之道。
“这些人是你干的?”吉龙问道。
“通通干掉三个,我只干掉了一人。”杨鸿之苦笑道。几人一阵愕然,却迅速选好位置,密切地注视着山下众贼的动静。
村外的马贼显然有些失去耐心,变得不安起来。
杨鸿之诸人借树干的遮掩向马贼不断地靠近,他们绝不想让这些人好过。看来,此次进袭的这群马贼只是小股人马,并没有真的尽数赶来。或许正如赵青源所说,由于他们村中之人四散而逃,使马贼分成数股相追。也可看出马贼是多么凶残,连逃走的人也不放过,这更增添了凌通心头的杀机!
凌通的动作快得犹如黑夜里的野猫,很快就溜到了马贼的后方,将手中的绳套向腰上一缠,迅速找到藏于石穴中的巨藤,在树与树之中搭成简易的绊马索,心中暗骂道:“看你们这些狗崽还怎么得意,老子将你们这些狗蹄子全都扳下来,然后一个个地宰,让你们知道小爷的厉害!”
看清马贼的方位,凌通迅速将捕兽网斜斜移位,在风声的掩盖之下,竟然未被对方发现。更把那被赵村之人破坏的机关重设一遍,而此刻马贼显然已有所决定,由于村内火光辉映,使得众马贼觉得莫测高深,既然对方有所准备,夜晚行动,自己准备不足,始终显得力量单薄,竟不敢贸然前进,而刚才明显地表现出对方中有厉害人物,竟让马贼产生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