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傲松和众刘府的家将也一阵骇然,见凌通手中的刘文卿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心神一震之际,刘高峰和他三名属下立刻退出。那三人已经伤痕累累,幸亏并无致命之伤,但已经累得差不多了。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但在有些时候却不得不如此。我希望不要有人逼我下此毒手!”凌通淡漠地说道。
刘傲松心神微乱,要知道刘文卿乃是刘府老总管的儿子,若是有什么损伤,他也的确不好面对刘承东。更何况他对刘文卿一向疼如亲子,怎会忍心让对方要了他的性命呢?但他毕竟是经历过无数江湖风雨,什么场面没见过?不由得出言故作漠不关心地道:“哼,你想用他来威胁我?”
“哦,你不乐意吗?既然不乐意,那我就不用他威胁你好了,就帮你一刀宰了,如何?”凌通说完骈指向刘文卿的“大包穴”上一点,冷笑道。
“呀”刘文卿忍不住一声惨叫,跟着有若受到了万蚁钻心般的酷刑,嘶哑地嚎叫起来,但身子却丝毫不能动弹。
黑夜之中,只让众人毛骨悚然,阴风惨惨,好像那声音是自众人的心底划过一般。
刘傲松差点没破口大骂起来,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狠辣,话还没说完便动手行刑。刘文卿的惨叫声似一柄利刃在他的心头切割一般,忍不住大吼道:“先放开他!”
凌通得意一笑,伸出五指在刘文卿身上一拂,刘文卿立刻恢复镇定,但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寒风之中,额头和鼻尖竟挂满了汗水,身子兀自发颤。
“你现在是不是认为我可以不用他来威胁你呢?”凌通极为优雅地问道,微带稚气的声音中却有着一种让人心寒的韵味。
“你到底想怎么样?”刘傲松强压心头的杀机和愤怒,沉声问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今晚有个和气收场,各走各的路。这些朋友,我要他们安全离开此地,不想让他们受到任何阻挠,如此而已。”凌通悠然道。
刘傲松扭头望了刘高峰一眼,又望了望尔朱复古,知道今日若不能答应这神秘蒙面人的要求,刘文卿所受的折磨只怕会更多,心想:“虽然刘高峰所窃走的一箱财宝可以卖上几万两银子,但却哪有刘文卿的性命重要?”盘算之下,断然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请你立刻将他放了。”
凌通不屑地笑道:“老伯,如果我只有三岁,也许会听你的话,立刻把他放了。但可惜我的年龄与经验阻止我的意定,因此,你必须再去给我准备七匹马,我才会在安全之处放人。这样可使大家都有点保证,你说是吗?”
“你!”刘傲松怒火中烧,但却又无可奈何,就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
“你们还不过来?立在那里难道北风很好喝吗?”凌通向刘高峰诸人笑喊道。
刘高峰一阵大笑,带着属下三人若大鸟般掠向凌通。
凌通向尔朱复古、尔朱流方及黑白双奴笑了笑,道:“四位若方便的话,便让那位朋友过来。”顿了顿,一指尔朱复古接着道:“如果我所猜没错,这位仁兄麻痒的感觉已经升至了章门和京门两穴之间下一分之处,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就可升至心田。那时,也便是此毒无解之时。不知几位仁兄信也不信?”
尔朱流方和黑白双奴的目光不由齐齐投向尔朱复古的脸上,虽然只是在夜色之中,但仍可以看清对方脸色之难看,显然凌通所说非虚,那就是说点穴阻毒的确是无效的。如此看来,这神秘的对手岂不是太可怕了?
蒙面女子大步向凌通靠来,尔朱复古不自觉地让开道路,他已经深信了对方毒物的厉害,因为谁也不想死。更何况他们与这蒙面女子并无大仇,只是奉命暗中相助刘家送亲的队伍。而此刻连刘傲松也说过要放过这几人,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再为难了。
“谢谢!”刘高峰忍不住低声道。
凌通心中一阵激动,飞龙寨说起来与他的确是有些微薄的交情,更且与蔡风关系极为密切,为蔡风的朋友办事,乃是他义不容辞的。但凌通绝不会只是因此而激动,他激动乃是因为那蒙面女子向他行来。其优雅而沉重的步子,似乎是踩在凌通的心头,每一步都给他带来心灵的震撼。
“丽姐!”凌通忍不住轻声唤道,那露于黑巾之外本来深邃的眸子,竟滑下两行清澈的泪水。
蒙面女子的身子禁不住一颤,本来优雅从容的步子变得有些迟疑,也更加沉重。眸子之中射出不敢相信的神情,惊讶无比地望着凌通。
凌通喜形于色,但竟显得格外理智地道:“待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吧。”
尔朱复古与黑白双奴虽然见到二人神色的异样,但见怪不怪,这突然而来的神秘人物自然是与刘高峰一伙的,此刻的这种举措并不稀奇。只是刘傲松神情冷漠。却早有人去牵来马匹了。
刘家此行马匹极多,聚云客栈离刘承东客栈的行程并不远,是以行事极快。
凌通将手中的刘文卿向刘高峰一塞,道:“劳烦寨主帮忙看着,我去去就来。”
刘高峰一愕,但仍立刻接过刘文卿,他却想不起这神秘人物究竟是谁,忍不住向那蒙面女子望去,见她似有所悟,但是却并不敢确认,心下也微感放心。
凌通纵跃如飞,返回居处,低呼道:“灵儿!”
萧灵低应了声,迅速拉开门,见凌通正立于门口,不由得喜问道:“坏人是不是全都走了?”
“没有,只是你通哥哥神通广大,令坏人不敢动手了。我们立刻就启程赶路,你困不困?”凌通关心地问道。
“现在不再困了,灵儿听你的。”萧灵依恋地道。
“好灵儿!”凌通一高兴,得意忘形地在萧灵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萧灵脸上一红,心中却说不清、道不明地升起一丝甜蜜和羞涩。虽然她仍然只是一个小孩,但生在大家贵族之中,男女间的事见得多了,也在朦胧中捕捉到其中的感觉。比之一般的女孩要早熟很多,而且从来都没有男人亲过她。这段时间以来与凌通相依为命,与流浪人一般无二,凌通对她的关怀无微不至,如同哥哥一般呵护着,使得萧灵自心底萌发了一缕缕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情思。这下,凌通本是无心,对于萧灵来说,却愣了好久。
“怎么了,灵儿?”凌通不解地问道。
“哦,没……没什么。”萧灵急忙回应道,心中却还在“怦怦”乱跳。